先前在五品时等了几年,並没有磨掉他的耐心,眼下等徐永生碰运气,充其量是再多等一年时间。
而谢初然和林成煊那边,凭谢初然自己修为实力,当然不需要伯父一路陪同做监护人。
但对外公开修为尚浅的“林倏华”需要。
是以林成煊此番仍然与谢初然同行。
而隨著时间推移,正如徐永生所料,晚入学的小熊猫噠噠確认可以参加下个月春社日二月二十二的“提前批”儒家入品典仪。
但申东明的妹妹申晓溪则赶不上这一遭。
不管是大大咧咧的申东明,还是少年老成的申晓溪,对此都不甚在意,反而知足常乐,只觉能入读东都学宫便已经很好。
而奚驥终於如愿以偿,成为一名东都学宫四门学的六品直讲。
新年过后,四门学一位直讲参加六品晋升五品的典仪,成功更进一步,臻至儒家五品境界。
而此人也成为四门学五品助教。
位置,正是顶替徐永生的。
徐永生倒不是被东都学宫开革了,而是他当前以四品武道宗师的境界实力兼任五品助教,本就是破例之举。
一个他,一个石靖邪,一东一西如今在东都、帝京也算是相映生辉的景观。
不过实事求是地讲,徐老师请假旷工的时候要比石老师多太多。
从去年九月授衣假结束后,徐永生十月开始请假计算,到如今已经超过三个月。
他不销假復工,东都学宫四门学等於一直缺个五品助教。
长此以往,自然不行。
是以这次有六品直讲成功晋升五品,就索性补上这个空位。
徐永生本人临行前也得韩幗英、王阐告知相关事。
至於他將来回来销假,届时未必没有机会顶王阐的班儿。
此一时彼一时。
过去他在朝廷眼中是值得留意观察的对象。
但眼下在川西雪山一战后,又在东边海上干掉六道堂“夜叉王”许宽,徐先生在朝野间的名声变好不少。
哪怕还跟拓跋锋、常杰、谢今朝等人不清不楚,但在其他方向,未必不能为大乾皇朝派上用场。
林成煊放心出行,王阐继续留任,同样有这方面的考虑。
徐永生在海外建功的消息传回东都后,学宫四门学补上一个五品助教,相关决定就更加乾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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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一族年轻一代佼佼者许冲,新年后在东都城中正式置业,单独修宅立户。
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內,他都会常驻东都。
其伯父许书明已经从东都学宫国子学博士的位置上离任。
原本的太学博士燕德成为新的国子学博士,而许冲则接任燕德留下的太学博士位置。
至此,新任太学博士许冲,再加上四门学博士王阐和尉学博士黄选,东都学宫七学中有三家的博士当前尚不足四十岁。
许书明从东都学宫离任后,接下来正常情况便该返回许氏一族祖地,闭门读书,默默积累,开始正式为將来接掌族长位置而努力。
不过当前许书明不打算直接返回祖地,而是预备先北上,赴河北道一行。
“大伯何不留在河洛中原之地完成相关歷练?”许冲在旁问道。
他清楚事情始末。
许书明前往河北道,是因为他需要完成第六层“礼”的相关歷练,而这场歷练需要修订增补《岁时祭礼疏》,釐正各州郡祭祀规格流程,消弭僭越混乱。
这一项歷练,涉及范围影响开始更进一步渐渐扩大,仅凭一隅之地很难完成。
许氏一族倒是在天下间多个地方购置有庄园、產业,分散各地,理论上可以为许书明提供歷练的环境和条件。
不过……
“我正好北上,拜会燕老相爷,就当前一些情形,与他相商,所以,索性走这一趟。”
许书明看著许冲言道:“如此一来,也方便你和其他人利用相关事物完成第六层『礼』的修炼。”
许冲俯首:“多谢大伯。”
於是在盛景十七年二月初,三品大宗师许书明也离开河洛东都,向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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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於其他人,徐永生的新年今朝是在海上渡过的。
彼时,他在越氏一族经营的那座岛上。
从岛上外出,都是乘坐越氏一族的商船。
几次外出,方向各不相同,在外人看来全无收穫。
徐永生本人对此安之若素,连带著影响船上其他人。
而遇到过大的风浪时,他又亲自留在甲板上,甚至是直接潜入水中为船护航。
几次下来,徐永生对周围环境越发熟悉,只是有些可惜,通过扩大范围,以便更利於諦听搜索有效价值消息的尝试暂时没有进展。
越天声的新年,自然是在陆地上陪父母一起过。
所以当初见过徐永生、欧阳不器后,他便匆匆离开。
但时间刚刚临近二月,越天声居然又专门出海,並来到岛上。
同徐永生一番敘旧之后,越天声仍旧没有离开这座岛屿。
对方当然不至於这么閒,徐永生猜测可能越天声还约了別人。
果然,当天晚上子夜过后,諦听为他带来这样一条消息:
【越天声同陈天发会面於碧山岛北崖。】
天下名门之一,甚至隱隱然是江南第一名门的越氏家族,同九路贼之一的岛贼有联繫……
徐永生见状若有所思,居然不是特別意外。
当初岛贼家眷被血鯊帮拐卖,陈天发等岛贼高手深入太湖大泽奇袭,最终成功救人。
以当时的情形看,救人本身难度不高。
关键在於岛贼如何有那么精確的消息。
现在看来,或许就是越氏一族在其中发挥作用。
姑苏太湖不是他们固有势力范围,但作为江南最大坐地虎,消息仍然不是一般的灵通。
但是反过来,就是一个非常能引人遐想的事情,越氏一族帮助岛贼,是图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