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年讚许地看著儿子:“行啊小子,门儿清!看来琢磨不少日子了。橡胶底是个好东西,防水防滑,就是贵点,得想法子找路子。皮货商我认识几个,硝皮作坊…村西头老张家手艺就不错,可以让他带人。五金厂我上你外公那想想办法,他那边铁匠铺多,买套机器,请一个师傅过来开个头,应该问题不大。这样算下来,除了橡胶和呢料可能得外购,大头咱自己都能解决,还能带动村里好几个作坊!”
林砚:“对!爹,咱先组个十来人的小队伍,专门试製这些零碎。图纸我今晚就画好给您。保安队和少年团的第一批衣裳、鞋帽,就当是给咱自家產业打样、练兵了!东西好,以后不愁没销路,还能武装咱自己人。”
林永年拍板:“成!就这么干。图纸给我,我明天就召集染坊、裁缝、皮匠、五金厂的头儿碰头。保安队和少年团的第一批行头,三个月內,咱自己的厂子、作坊,必须全给它配齐整了!这摊子事,就叫『被服厂』吧,先掛在工业区下面!”
祠堂小广场。
手里拿著几张图纸的林砚,刚刚跑进来就被正在测量身体数据的少年团成员们围住了。
“砚哥儿砚哥儿!制服是啥样啊?”
“有帽子吗?啥样的帽子?”
“鞋子是啥样的?跟柱子叔他们一样吗?”
林砚被吵得头大,举起图纸:“別急別急!都有!等量好了,按著尺寸做出来,保准精神!”
林永年走过来,拿起林砚画的图纸仔细看。图上画得挺细致,上衣、裤子、帽子、皮带扣,甚至鞋底的纹都標清楚了。他指著图纸问儿子:“砚儿,这肩章的位置…还有这绑腿的打法,都標明白了?”
“嗯!爹,都画清楚了。”林砚眼睛亮晶晶地说。
“那你贴起来,让你曹叔和柱子叔他们看一下合不合適!”
林永年扬手招呼:“曹团长!柱子!石头!过来瞧瞧砚哥儿画的衣裳样!”
曹文轩正和柱子、石头站在门口看热闹,闻声快步走来。林永年把图纸摊在方桌上,三个脑袋立刻凑了上去。
曹文轩用指关节轻轻敲著图纸上肩章的位置:“嗯,在肩峰这儿,不碍事,掛东西也稳当。这领口…开得合適,不勒脖子。小东家,你这…参考过外头的样式?”他有些探究地看向林砚。
林砚眨眨眼:“瞎琢磨唄,怎么得劲怎么画。爹,曹叔,柱子叔,石头叔,你们觉著还有哪要改不?”
柱子抢著说:“没说的!看著就精神又实用!啥时候能穿上?”
林永年立刻拍板,“麻子,按这个样儿,先给柱子、石头,还有曹团长各做一套试穿!合身了,就照著大批量下料!”
王麻子连忙应声:“哎!东家放心!保管用最快手艺做出来!”。
柱子乐得直拍胸脯:“哈哈,俺柱子要当第一个穿新军装的啦!”。
石头则沉稳地摩挲著那匹草绿布,眼中带著期待。
曹文轩扶了扶眼镜,看著墙上图纸,低声自语:“uniform… standardization…有意思。”
林永年顺手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库房外,初春乾燥的阳光照进来,映著满屋热切的脸庞,仿佛给那尚未成型的草绿制服,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