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暗得意,幸好之前记了百分之八十的题目,语文这科拿八十五分以上绝对没问题。
走出考场时,夏知鳶特意挺直了背,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人群。
她一眼就看到林染染几人站在树下,全都耷拉著脑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她心里顿时乐开了,立马朝那边走过去。
纪君驍看向几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没考好?”
纪君瑶淡淡道:“感觉挺没意思的。”
纪君善撇撇嘴:“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纪君勇揉了揉肩:“发呆一个小时,够呛。”
林染染轻声应:“是挺无趣的。”
纪君驍不由得笑了,“你们这个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考砸了呢。”
“林染染,你没考好吗?”夏知鳶走过来故意扬高了声音,眼角眉梢都带著得意。
几人像是没听见般,转身就走。
“哎,我之前要给你们的资料,你们偏不要。”
几人已经走远了,压根没等她把话说完。
夏知鳶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心里暗骂:有什么了不起的!纪家几兄妹的底细她清楚得很,肯定是林染染没考好,所以这几人才跟著垂头丧气。
纪君驍带几人去考场附近的饭店吃饭,刚坐下没多久,夏知鳶也跟了进来,径直坐在他们隔壁桌,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
纪君瑶夹菜的手一顿,“真倒胃口。”
林染染喝了口汤,慢悠悠道:“要学会修身养性。这身边的臭苍蝇跟蚊子那么多,你能杀得光吗?”
纪君瑶眼睛一亮,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大嫂高明!”
隔壁桌的夏知鳶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捏断。
可对方没指名道姓,她只能硬生生憋著,一口饭嚼得像在吃玻璃碴。
中午送林染染他们进考场后,纪君驍就被两个公安同志找上了。
小李同志一脸无奈:“纪神,您可太糊涂了!昨晚您把张伟的两根肋骨打断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说要告您呢。”
纪君驍挑眉,语气里带著不屑:“可惜,只断了两根。”
“这是重点吗?”小李同志急得直搓手,“现在他铁了心要告您啊!”
“那让他告去。”纪君驍双手插兜,语气冷硬,“他对我媳妇耍流氓未遂,我还没告他呢。”
“纪神,他要是真揪著不放,您怕是也要承担刑事责任啊。”
“我抓流氓还有错了?”纪君驍冷笑一声,“那下次你们公安自己去抓流氓、自己破案,別找我帮忙。”
“不是这意思……”小李急了,“局长的意思是,让你们俩各退一步,您別告他耍流氓,他也別告您伤人,这事就算了了,成吗?”
“那我媳妇受的委屈怎么办?”纪君驍寸步不让。
“纪神,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啊。”小张同志劝道,“林书记在十里八乡名声那么好,难保別有用心的人会利用这事抹黑她……”
“是啊纪神,您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关係。”小李赶紧接话,“要不就让张伟来给您和林同志认个错,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您可是打断了人家两根肋骨呢。”
“一码归一码。”纪君驍语气坚定,“我媳妇说了要告他,那就必须告。就算我真进去了,也不怕。”
这纪神真是越来越囂张了!两人在心里腹誹,却也知道他有囂张的资本。
这样的天才,公安局和纪委早就盯著了,当初他所在的部队放他走,简直是眼瞎。
“纪神——”
“这事,没得商量。”纪君驍坚持立场。
两天的高考终於结束了。
林染染几人走出考场时,脸上竟没半点考完试的轻鬆,反倒个个愁眉苦脸。
可见题目太简单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考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林染染,这两天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没考好啊?”夏知鳶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像是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林染染本来打算考完就回家,可刚接到周院长的电话,说张伟在医院里不依不饶,非说要告纪君驍。
若是因为这事害得老公坐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纪家的冤屈还没洗刷,表哥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拿这事做文章。
“滚开。”林染染的声音冷得像冰。
夏知鳶被她吼得一愣,隨即冷笑起来:“林染染,没考好就对我摆脸色?別忘了我们的赌约,等成绩出来,你就得乖乖滚出村子!”
林染染脚步未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不在一个频道上,多说无益。
林染染刚进医院就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医生围住了。
“林同志,您可算来了,好久没见您来指导工作了!”
“林同志,我这里有个病例想请教您,您看这诊断是不是……”
“林同志,上次您说的那个新药方,我试了试,效果真不错……”
林染染被围在中间,哭笑不得——
周院长怕是故意引她来医院的吧?
她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解答完眾人的问题,孙医生又拉著她去了手术室:“染染,快来帮我看看,这產妇情况有点棘手。”
病床上躺著的是位大龄產妇,胎位不正,孙医生心里没底,看到林染染来了,才终於鬆了口气。
等忙完这台手术,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林染染拖著疲惫的身体走进张伟的病房时,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林染染来看他,张伟眼睛一亮,挣扎著想坐起来,却被肋骨的剧痛疼得倒抽冷气:“林同志,你瞧瞧,你男人下手多狠,把我两根肋骨都打断了……这样的男人,你怎么还跟他过?哪天他要是打你怎么办?”
林染染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我男人还杀过人呢,但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打的也都是该打的人。”
“林同志,你——”张伟被噎得说不出话。
“你耍流氓未遂,是要被判刑的。”林染染打断他,眼神骤然变冷,“张医生,我知道你是夏知鳶蛊惑的,她的话你大可不必信。念在你是初犯,我们各退一步。但若是再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你这是想让我放过你男人?”张伟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