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却突然惊呼一声,指著空荡荡的角落:“姑姑,不好了,刚才还在这里的大桌子怎么不见了?我是不是眼了?”
裴母正劝得兴起,觉得林染染差不多该鬆口了,闻言一愣,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瞬间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脸色煞白。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都带著颤音。
上次家里被搬空的情景还歷歷在目,后来裴家动用了不少势力,既没查到东西的去向,也没抓到贼。
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年,这种离谱的事竟然又发生了!
“染染,告诉姑姑,这不是真的。”裴母抓住林染染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染染故意抹了把眼角,露出后怕的神情:“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我真的被嚇到了。”
裴屿安跑过来,见状连忙道:“染染,別怕,表哥保护你。”
他说著就要上前拥住林染染,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啊,刚才还在这里的几张凳子也不见了!连瓶也没了!姑姑,我想起来了,上次也是这样,这些东西会在咱们眼前凭空消失!您快去看看我刚才送给您的金银首饰!”林染染又指著另一处惊呼。
裴母嚇得魂飞魄散,赶紧往房间跑,林染染也连忙跟了上去。
“还好,东西还在。”裴母紧紧抱著那堆金银珠宝,长舒了一口气。
林染染却指著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可是刚才还在这里的大箱子,它不见了。”
裴母瞬间崩溃,尖叫道:“天杀的,到底是谁在搞鬼?”
那大箱子是她最近收藏的金银珠宝啊!
这时,裴父带著一眾人也跟著进了房间。
林染染嚇得躲到裴母身后,声音发颤:“姑姑,我觉得家里怕是真的有鬼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许来路不乾净,所以才凭空消失!”
“林染染!”裴父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染染缩了缩脖子,带著哭腔道:“太可怕了,我得回家了!我觉得你们家真的有鬼,上次我亲眼所见,现在又让我见到了,我今晚肯定会嚇得睡不著的。”
裴父眼神一厉:“不准走!”
他心里认定林染染的嫌疑最大——她不来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她一来,家里的东西就凭空消失。
林染染抬头看向他:“姑父,您这是干什么?”
裴父强压怒火,找了个藉口:“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你现在离开怕是有危险,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针对裴家。”
关她啥事啊?
她跟裴家有什么关係?
不过姑父这是变相要囚禁她?
林染染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行吧。”
反正她还没搬够呢。
裴父敢让她住,她就敢把这里搬得连墙皮都不剩!
裴屿安连忙附和:“对呀,染染,你先留下来,我这就去给你铺床。”
他心里却打著算盘:只要染染留下来,今晚就把她办了。
女人就是矫情,以前像条狗一样巴著他,现在倒学会装模作样了。
林染染淡淡道:“那便有劳表哥了。”
哭了一晚上的顾婧雅听说家里出事了,赶紧下楼查看。
可一到楼下,她就彻底傻眼了——居然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偷东西,而且连大型家具都没放过!
“这是我眼了?”顾婧雅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问。
裴屿涛沉声道:“这事不是第一次了。”
他把上次家里被搬空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这件事在裴家一直是禁忌,顾婧雅也是现在才知道。
“居然有这种事?”顾婧雅皱紧了眉头。
“我之前也以为是妈跟弟弟出现幻觉了,可现在亲眼所见,才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裴屿涛嘆了口气。
顾婧雅眼神闪烁:“我倒觉得,说不定是裴屿安故意搞鬼,想把林染染留下来。”
裴屿涛迟疑道:“不能吧?”
顾婧雅压低声音:“她今晚要是留下来,你想办法让她把那东西吃下去。”
裴屿涛眼神一凛:“放心。”
没过多久,纪君瑶几人来接林染染,却被裴父安排的人拦了下来,还被抓了起来。
裴父认定他们跟林染染勾结,正好想藉此机会把纪家那几个小子送进牢里。
可一番逼问下来,什么都没问出来,裴父实在找不到关押他们的理由,只能让人把他们放了。
林染染自然就留在了裴家。
裴家被折腾到后半夜,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却始终抓不到凶手的半点踪跡。
最后裴父算是彻底服气了,乾脆放弃追查,只让人加强戒备。
林染染准备休息时,裴屿安端著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这杯牛奶是裴屿涛按照顾婧雅的吩咐冲的,他心里还纳闷,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染染了?
不过他也没细想,只当大哥是知道自己喜欢染染,想帮忙討好她。
“染染,喝杯睡前牛奶吧。我知道你要回学校了,特意弄了很多牛奶票,到时候拿给你,在学校可不能委屈自己。”裴屿安把牛奶递过去,脸上带著討好的笑。
林染染接过牛奶:“谢谢表哥。”
在窗边暗中监视的裴屿涛见状,既鬆了口气,又有些担心——那包药粉他可是一股脑全倒了进去,希望表妹別出什么事才好。
裴屿安接过林染染递迴来的搪瓷杯,语气带著几分试探:“染染,我们现在都这么生分了吗?”
林染染淡淡道:“表哥不去捉贼,跟我在这里敘什么旧?”
裴屿安满不在乎:“东西丟了就丟了,咱们家又不是没钱买新的。”
反正就算没钱,也总有人送上门来,怕什么。
林染染喝了一口牛奶,慢悠悠道:“也是,裴家確实不缺这点钱。”
裴屿安见状,以为她態度软化,连忙表忠心:“染染,我知道你还在考验我,我经得起考验的,我也不像以前那般衝动了。”
林染染:“表哥,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裴屿安却不肯走:“我不想走,我想看著你睡。”
林染染挑眉:“那我走?”
小样的,还挺倔!
裴屿安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上前一步:“染染,这里没有別人,你就別装了。你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想著我?”
说著,他伸手想去碰林染染的脸颊。
林染染別开脸,语气平淡:“不想。”
“你撒谎!”裴屿安提高了声音,“以前你亲口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都忘了?”
林染染心里暗自咋舌,原主还真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人都是会变的。表哥,你若是再不离开,那我就只能离开了。”林染染语气转冷。
行,先暂时顺著他,等以后再慢慢算帐。
裴屿安见她態度坚决,心里憋著一肚子火,却也不敢真把她惹走,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出去时没忍住,狠狠地甩了下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二天一早,眾人醒来时,全都惊呆了——
偌大的裴家,竟被搬得空空如也,连个板凳腿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