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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纪君善,追妻之路漫漫

指尖不经意勾到他衬衫的纽扣,金属的冰凉与他肌肤的滚烫形成奇妙的对比,让她的呼吸愈发急促。

她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鼻尖埋在他汗湿的颈窝。

床铺陷下的弧度温柔地接住他们,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的吻顺著她的唇角滑向耳垂,细碎的啃咬带著湿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弓起脊背,像被潮水漫过的沙滩。

解开的衬衫滑落在地,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的指尖犹豫著落下,触到他加速跳动的心臟,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沉的嗓音混著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月月……“

吻再次落下时带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却又在每一处触碰里藏著小心翼翼的珍视。

她的发绳不知何时鬆了,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与他的指腹缠绕纠缠。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恰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指节相扣的弧度像是命运早已系好的结。

那个夜晚,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洁,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像一首失控的乐曲。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纪君善猛地睁开了眼。

头痛欲裂,宿醉般的难受。

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让他愣了一下,隨即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了上来——黄老板的酒,身上的燥热,还有……

他猛地看向身侧,床铺是空的,只有凌乱的被褥证明著昨晚並非幻觉。

“浅月?”他试探著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他心里一紧,挣扎著下床。

地上散落著他的衣服,还有一件……他捡起来,是温浅月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处还沾著一点血跡。

纪君善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干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顾虑,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想起温浅月那双乾净的眼睛。

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席捲了他。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衝出房间,在酒店走廊里大喊:“温浅月!浅月!”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被他嚇了一跳,说:“那位小姐今早五点多就退房走了,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那是一个信封。

纪君善颤抖著手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是温浅月清秀的字跡:

“纪师兄,昨夜之事,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找我。我已经毕业了,要回老家了。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浅月永世不忘。”

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最后几个字甚至洇开了,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纪君善捏著那张纸条,指节泛白。

回老家?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立刻让人去火车站、汽车站找,可茫茫人海,哪里有温浅月的踪跡?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纪君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

他想不通,温浅月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不喜欢他吗?

不,不对。他想起昨晚自己失控时她的反应,想起她环住自己的手。

或许,她对自己,也並非全无好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好感又如何?他给不了她未来,只会耽误她。

她走了,或许是对的。

可心里那股空落,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她认真翻译文件的样子,想念她追著问问题的样子,想念她笑起来的梨涡。

他第一次发现,那道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攻破了。

他开始派人四处寻找温浅月。

他去了她的老家,那是个偏远的山村,村里人说,温浅月根本没回来过。

有人说看到她上了去上海的火车,有人说她去了深圳,可每次找到线索,最后都是空欢喜。

时间一天天过去,纪君善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名副其实的商界新贵。

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

林染染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老三,你这两年到底在找什么?一直魂不守舍的。”

纪君善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在找一个人。”

“谁?”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女人?”

“嗯。”

“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找?”

“她故意躲著我,没有用的。”

“你二哥准备结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处对象了。”

“找不到她,我这辈子不会结婚。”

“那祝你好运。”

“谢谢大嫂。”

这两年里,纪君勇几乎把全国都翻遍了,却连温浅月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夜晚是不是一场梦,温浅月是不是从来都没存在过。

直到那天,他去视察新开的罐头加工厂。

工厂的质检部里,一个穿著白大褂的女子正在认真地检查罐头標籤,动作熟练,神情专注。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纪君善本来只是隨意逛逛,可当那女子转过身来,看到她的脸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温浅月。

她瘦了些,头髮剪短了,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脸上戴著一副细框眼镜,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沉静。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温浅月手里的罐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纪君善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纪君善的声音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浅月咬著唇,眼圈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说话。

旁边的厂长连忙解释:“纪总,这位是温浅月同志,咱们厂最好的质检员,对进口標籤特別熟,还是林总亲自挖来的呢……”

大嫂?

所以说这两年是大嫂帮她躲自己的?

难怪他总找不到她。

大嫂绝对是故意的!

他把温浅月带到办公室,关上门,带著压抑的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躲著我?”

温浅月低著头,手指绞著衣角,小声说:“我怕……怕你为难。”

“为难?”纪君善苦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年?你知不知道我……”

他没说下去,那些没说出口的思念和懊悔,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当初走,是觉得配不上你,”温浅月抬起头,眼里含著泪,“你说过要找大嫂那样的,我不够好。而且……而且我怕你是因为责任才对我好,我不要那样。”

“傻瓜。”纪君善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他的心一沉,隨即郑重地说:“浅月,以前是我混蛋。我那些话,都是藉口。我怕自己给不了你未来,才故意说的。可这两年,我想明白了,有没有后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浅月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纪君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你第一次问我『边际成本』是什么的时候,可能就喜欢了。只是我自己傻,一直没承认。”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温浅月看著他眼里的真诚,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终於决堤。

她哭著点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袖口。

两人情不自禁拥吻在一起。

从那天起,京圈的人都发现,纪君善变了。

那个说“找不到大嫂那样的就不娶”的纪总,开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追起了自己厂里的一个质检员。

他每天亲自开车接送温浅月上下班,车里永远放著她喜欢的邓丽君的磁带。

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每次吃饭都特意交代厨房。

他带她去逛遍了所有的商场,把那些她以前只敢看不敢碰的漂亮衣服,一件件买给她。

他甚至放下身段,去请教林染染:“大嫂,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我该怎么追她才好?”

林染染看著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笑著说:“真心就够了。”

温浅月的心,在纪君善日復一日的温柔里,渐渐被填满。

她不再躲闪,开始回应他的感情。

两人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逛公园,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享受著迟来的甜蜜。

半年后,纪君善向温浅月求婚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校外小屋。

他单膝跪地,手里拿著一枚从广州买来的钻戒,紧张得手心冒汗:“月月,嫁给我。我保证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你,爱护你。”

温浅月笑著流泪,伸出手:“我愿意。”

婚礼办得很热闹。

林染染作为证婚人,看著穿著婚纱的温浅月,笑著说:“我就知道,老三这小子有福气。”

两年后,温浅月通过人工授精,顺利怀上了宝宝。

十个月后,她在医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男孩像纪君善,眉眼凌厉;女孩像温浅月,温柔恬静。

纪君善抱著两个小小的婴儿,手都在抖。

他看著两张皱巴巴的小脸,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温浅月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阿善,我们有孩子了。”

“嗯,”纪君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有家了,谢谢你,月月。”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家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纪君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那些顾虑和偏执,忽然觉得很可笑。

幸福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去珍惜。

他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幸福,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找一个像谁的人,而是找到那个能让你卸下所有防备,愿意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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