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挑眉：“恨你？“

“三年前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谢怀洲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討论天气，“她认为我看不起谢家旁系。“

沈昭寧轻哼一声：“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报復？幼稚。“

谢怀洲突然站起身：“跟我来。“

他带沈昭寧来到公司顶层一间空置的洗手间。推开门，谢灵正站在镜子前补妆，看到他们进来，手一抖，口红在嘴角划出一道红痕。

“谢怀洲！你——“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谢怀洲已经反锁了门。

沈昭寧靠在洗手台边，冷静地观察著这对堂兄妹的对峙。

“录音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吧？“谢怀洲开门见山，“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谢灵把口红扔进包里，挑衅地抬起下巴：“让你难堪啊。你不是最在乎谢家的名声吗？现在你的合作伙伴用劣跡艺人，看你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谢怀洲冷笑：“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影响到我？“

“当然不止。“谢灵突然笑了，转向沈昭寧，“沈总监，你知道吗？你这位高贵的合作伙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三年前他——“

“够了！“谢怀洲一把抓住谢灵的手腕，“你非要这样？“

谢灵挣脱开来，从包里拿出手机：“我有照片为证。沈昭寧，如果你不想这些照片明天出现在头条，就立刻解约！“

沈昭寧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谢灵，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你做代言人吗？“

谢灵一愣：“因为我是谢家人，你想討好谢家。“

“不。“沈昭寧摇头，“因为你身上有种真实的叛逆，这正是我们新品想表达的精神——打破常规，做真实的自己。“

谢灵的手微微发抖：“你...你在说什么...“

沈昭寧向前一步：“那些照片上的你，虽然行为出格，但眼神是快乐的。而现在的你，妆容精致，却满眼怨恨。哪个才是真正的谢灵？“

谢怀洲皱眉看著沈昭寧，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安抚一个背叛者。

谢灵的防线开始崩溃：“你不懂...所有人都只看表面...那些网上的评论...“

“我懂。“沈昭寧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这是我这三个月收集的关於你的所有网络评论。78%是负面，其中大多数是对你外貌和私生活的攻击。你一直在承受这些，对吗？“

谢灵的眼圈红了：“你怎么会...“

“因为我做过背景调查。“沈昭寧的语气柔和下来，“我知道你大学主修艺术，知道你曾经在孤儿院做志愿者，知道你养了五只流浪猫。这些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夜店照片能定义的。“

谢怀洲震惊地看著沈昭寧，显然没想到她会对谢灵了解如此深入。

谢灵的眼泪终於落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沈昭寧递给她一张纸巾，“谢灵，我们可以一起扭转这个局面。那些照片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谢怀洲突然插话：“沈昭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背叛了你！“

沈昭寧看向他，眼神坚定：“我知道。但我也知道被全世界误解是什么感觉。“

洗手间陷入沉默，只有谢灵压抑的抽泣声。

最终，谢灵抬起头：“我...我想解除合约...我不配...“

“不。“沈昭寧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们要履行合约，而且要做得更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危机公关方案。“

她打开平板电脑，展示给两人看：“第一步，谢灵主动在社交媒体发声，承认照片真实性，但同时讲述背后的故事——一个年轻女孩在失去母亲后的迷茫与自我寻找。“

谢灵倒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母亲...“

“第二步，“沈昭寧继续道，“我们放出谢灵这三年来的慈善工作和艺术成就，用事实说话。第三步，新品发布会主题改为'真实的勇气'，让谢灵现场讲述自己的成长故事。“

谢怀洲的目光在沈昭寧和谢灵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定格在沈昭寧脸上：“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沈昭寧微微一笑：“我习惯做多手准备。“

谢灵突然抓住沈昭寧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我明明...“

“因为我相信人都有第二次机会。“沈昭寧轻声说，“况且，我们不是约定过要做真正的朋友吗？“

谢灵彻底崩溃了，泪如雨下：“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谢怀洲看著这一幕，眼神复杂。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谢灵叫住：“等等！“

谢怀洲回头，眉头紧锁。

谢灵擦乾眼泪，对沈昭寧说：“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三年前谢怀洲为了...“

“谢灵！“谢怀洲厉声喝止，“够了！“

谢灵却坚持说完：“为了不让你的黑料被曝光，他从二楼跳下去拦截狗仔，左臂骨折住院两周！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吧？“

沈昭寧猛地转向谢怀洲，眼中满是震惊：“什么黑料？什么时候的事？“

谢怀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陈年旧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