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通过电话,她仍能感受到谢怀洲的心思,还是那么的温暖。
“我说过,你没错。”
谢怀洲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
“……”
“好了,我要休息了,有任何事情你还是可以隨时找我。”
谢怀洲抢在沈昭寧开口前,说完便直接掛断了电话。
沈昭寧握著手机,心里有些发闷。
…………
沈昭寧洗过澡后就准备入睡了,可刚要关灯,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篤篤——”
沈昭寧看了看猫眼,才打开房门。
谢灵一身睡衣,敷著面膜,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
“我觉得有人救了我。”
谢灵径直走到了落地窗前,一把扯开了窗帘。
漆黑的夜將城市的灯光变成碎落的星点,交缠在谢灵和沈昭寧纤细的身影上。
酒店楼下的街道空旷寂静,只停著几辆车子。
“你觉得谁救了你?”
沈昭寧走到谢灵身后,也顺著她的目光看去。
確实,姜方之他们办事不会这么隨便,不可能任由谢灵被当地警方救走。
而且姜方之看管谢灵,理应一直留到今晚发布会结束。
可姜方之中途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谢灵道:“我不知道,我感觉一切太过顺利了,而且我总觉得有人跟著我……”
她获救后警方本想带她回去问询,可刚好街道发生了其他案件,对方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恰好那个时候,有一辆车开到她面前,谢灵想也不想就座了上去。
谢灵的感觉很敏锐,今天晚宴上,她总觉得有视线看向她们。
沈昭寧当时被陆聿珩吸引了注意力,所以谢灵也没多说。
但这会儿她越想越不对。
“7辆车。”
谢灵喃喃自语。
沈昭寧疑惑:“什么?”
“你数一数。是不是7辆车?”
谢灵把沈昭寧拉到了窗边。
沈昭寧迅速地看了一眼下面,“確实是7辆车。”
“奇怪了,下面是vip停车场,刚来的时候我们的车没法停进去,因为全满了,总共8个位置。”
当时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些位置是给特权客户包年的,短期內不会有空位。
但现在车子少了一辆。
那说明,有一辆车是临时停进去的。
而且这个车的位置,刚好正对著沈昭寧的房间。
“会不会是巧合?”
沈昭寧心里一沉,也觉得有些蹊蹺。
但临时有个车子停到了这边,和有人在暗中跟踪她们也没有必然联繫。
谢灵眼眸动了动,她马上打电话给前台,諮询了一下停车位的事情。
一通聊天下来,对方也才发现了居然空出来了一个车位。
谢灵佯装生气:“你们是不是故意不想给我们停到好位置?是觉得我们开不起vip特权吗?”
“客人您別著急,我查一下。”
工作人员被这么一直质问,迅速慌了。
很快,对方再次回过电话,告知谢灵,那第八辆车子是半小时前才刚刚离开的。
確认了这个信息,沈昭寧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查看了通话记录。
她和谢怀洲结束通话的时间,刚好就是第八辆车离开的时间。
难道,是谢怀洲吗……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正行驶在去机场的高速路上。
谢怀洲坐在后位,看向窗外,稜角分明的侧脸被光影轮番染过,明亮中更显寂寥。
“少爷,您这样真的好吗?”
司机是个耄耋老者,他在后视镜看到谢怀洲的样子,忍不住忧心忡忡开口。
这两天在f国,他可是眼睁睁看著谢怀洲如何用心守护著一个女人。
要知道,谢怀洲的身份和责任相当重大,他不该对任何人投入过多的情感。
更別说……
对方还是谢家的人,连谢怀洲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成叔叔,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谢怀洲羽睫垂下,在脸上投下一泓轻影,看上去有些悵然。
但想到沈昭寧终於顺利完成了目標,他嘴角依然勾起。
*
翌日下午,沈昭寧按照预定行程返回海市。
沈昭寧和谢灵是包机,她们走的时候刻意避开了陆聿珩,整个回程总算安静下来。
但该面对的问题总要面对,发布会的视频很快就会流出。
到时候,沈昭寧和陆聿珩在秀场的意外,肯定会引起热议,两人的身份也会隨之被扒。
沈昭寧被规定了在达成遗產继承条件之前,不能藉助谢家,所以她的身份不会被轻易公开。
但陆聿珩则不同,他是陆氏的总裁,可不是什么新秀男模。
两人的关係也会很快浮出水面。
夫妻交恶,和沈昭寧树立的品牌形象背道而驰,舆论如何尚且不论,仅仅沈昭寧在谢家的形象,就是无可挽回的。
谢灵想了一整,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和主办方买下这段视频。
至少在国內不要传播出去。
沈昭寧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下了飞机后,她第一时间就和主办方联繫了,但此时视频已经在国內发布,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了八个小时。
可掛断电话,谢灵满脸惊讶地把电脑抱了进来。
发布会的视频中,竟然没有了沈昭寧摔跤的那一段。
也许是为了维护展会向来完美的形象,主办方已经將“意外”画面剪去了。
“……”
谢灵直呼沈昭寧幸运,可沈昭寧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谢怀洲的话。
他会一直陪他,走到最后。
…………
回到海市后,陆聿珩第一时间先回了趟家中,去见陆愿。
陆愿一切都好,没有林沐瑶和冯婷在,她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一个人画画看书,文静了许多。
见到陆聿珩后,她先是热情地围著他说了一会儿话,隨后吃饭时,陆愿才小声地问:
“爸爸,妈妈她最近很忙吗?怎么又不回家了……”
陆聿珩筷子停顿了一下。
“前几天你不是才哭著闹著,说妈妈不会要你了,你再也不想见妈妈了吗?”
陆愿的小脸羞红,低著头唆著筷子咕噥道,“那是因为……人家在气头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