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撩起眼皮,清丽的眉眼染上一抹舒朗,说,“谢青岑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那群蠢货,可都是在商界驰骋了近半生的人物,都是云城上流圈子里有名的企业家。”
“若是让他们听到,你就不信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
阮流箏语调轻鬆,清冷的眸子隱隱有些似笑非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时產生的打趣念头而已。
谢青岑清楚阮流箏的意思,但他还是扬起了眉眼,清润的嗓音透著浓浓的不屑,“一群跳樑小丑,还不足以引起我的畏惧。”
“小流箏,你要永远相信你男人的实力,绝不是能被那群渣宰轻易撼动的。”
语气强势霸道,充满著自信。
明明是对白序南那群人的讽刺,可阮流箏却是因著最后的那三个字,而不禁俏脸一红。
自从今日清晨她表明了態度后,谢青岑真是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他真是恨不得无时无刻地昭示主权。
阮流箏微微敛眉,清冷的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无奈。
她掀起唇角,“你可以收敛些了,谢青岑。不然,以你如今的神情很容易被人误会成土匪的。”
谢青岑闻言,眉梢轻挑,“那你会吗?”
阮流箏眸光一顿。
照他方才的言论,她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土匪。
他的权势和地位都是凭著自己的实力得到的,而傅砚辞那群人也的確不配让他放在眼里。
实话实说,怎么会让人觉得狂妄呢。
刚刚的话,阮流箏不过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也没想过谢青岑会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迎著谢青岑认真的眼神,她却无意识地抿了抿唇瓣,仿佛真的陷入了严肃的思考中。
良久,她启唇,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视情况而定。”
谢青岑拧眉,深墨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阮流箏,显然对她的答案有些不满意。
但阮流箏却没再给他表达不满的机会了。
阮流箏垂眸望了眼手腕上的腕錶,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勾起,她抬眸看向谢青岑,“既然都到这儿了,要不要进去看场好戏?”
按照傅砚辞和白浣清的习惯,如今的他们恐怕早已坐到了宴会厅的主位上,开始惺惺作態地证明他们的清白了。
而他们恐怕也就等著她过去,將发布会的气氛推向另一个高潮。
她为他们准备的礼物,也该送到了。
阮流箏敛眉,清冷的眸底隱隱掠过抹流光,唇角的笑意不禁又加深的几分。
见此,谢青岑眉梢一扬,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阮流箏微微一笑,转身率先走向前面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
丽思卡尔顿酒店六楼,宴会厅。
傅砚辞和白浣清確实如阮流箏所想的那般,已经坐到了宴会厅正中间的那一排席位上。
傅砚辞和白浣清坐在中间,为了特意避嫌,两人足足间隔了有一个人的距离。
他们面上带著客气疏离的微笑,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互动,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不亲昵,也不陌生。
阮流箏进来的时候,发布会才刚刚开始,上方的傅砚辞正说著虚偽的措辞。
他唇角含著淡淡的微笑,神情礼貌而客气,每一个举动都透著豪门掌权者的风范。
阮流箏站在人群的末尾,清冷的眸子静静地望著上方虚偽做作的几个人。
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儘管白浣清已经努力藏匿,但她眼底的疲惫感却不是使用什么化妆品就能轻易掩盖。
看来这两天,她过得確实有些多姿多彩。
也不枉她这特意的关照。
阮流箏微微撩起眼皮,神色淡漠地听著傅砚辞的一字一句,清丽的眉眼中泛起浓浓的讥讽。
她並不打算现在就上去,她要等著傅砚辞和白浣清亲自將气氛推到高潮。
为她准备的大礼做铺垫。
上方,傅砚辞笑容很淡地看著下面围坐的记者,漆黑的眼眸若有似无地在整个宴会厅扫视。
他神色不变地说著客套的言论,心底却不由得涌现几分急躁。
连带著唇角的笑意都略显僵硬。
该死,阮流箏为什么还不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发布会对傅氏和白氏意味著什么,她难不成真的想让他亲自出手教训她吗。
现如今,她真是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