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出身谢家,可只是一个旁系,家里的资產根据就没办法和主家相比。
三倍,那就是一千五百万。
相当於她家公司一个月的盈利,她…
谢晚凝眉心紧皱,一双美眸中满是犹豫迟疑。
阮流箏静静的望著谢晚凝,几乎是一眼看穿了谢晚凝的心思。
没有经歷过社会歷练的大小姐,手段到底还是嫩了些。
阮流箏敛眉,清冷的眸底隱隱出现一抹流光。
她轻笑两声,语调微扬,“豪门出身的大小姐,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原来,你们这些自詡高贵的人,也不过尔尔。”
阮流箏唇角微扬,看向谢晚凝的眼神满是似笑非笑的讽刺。
谢晚凝神色驀然一凝。
她握紧了掌心,紧紧地盯著阮流箏,只觉得眼眸异常地刺痛。
除了小时候,第一次被父亲的小三找上门,她和母亲被如此地嘲讽过外,就从未有人敢如此地对待她了。
是的,就是不敢。
因为从那时起,谢晚凝就发誓,一定不会再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欺辱到她头上。
她谢晚凝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光是占了一个『谢』的姓氏,就已经是云城那些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豪门家族望尘莫及的存在。
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感受到那种窘迫的目光了。
然而此时,望著阮流箏戏謔的眉眼,以及她眼神中明晃晃的意味,谢晚凝掩藏於心底的那段往事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
她完全没办法去思考其他,只一味地想要摧毁阮流箏脸上的戏謔,证明自己。
谢晚凝用力挣脱开白浣清劝说的手臂,她意气上头,毫不犹豫地点头,“三倍就三倍!贱人,我要你现在就给我道歉!大声地在这里喊三句『我错了』!”
“晚凝!”
白浣清听见谢晚凝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差点就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已猜透了谢晚凝的性格,还有她那个躲在背后、心思深沉的母亲。
这笔钱,算到最后,肯定不会落到谢晚凝一人头上。
並且,看阮流箏的意思,不会容许她们拖欠,很可能立即就会让他们拿出来。
如今的谢晚凝哪来的那么多钱!
就算是他们几个身上的加起来,可能也凑不出那么多,一定会闹出笑话!
白浣清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咬牙看向谢晚凝,清瀅的眼眸中掺杂著不加掩饰的鄙夷。
可一想到如今的情况,她也只好深吸了口气,强扯出一抹笑,伸手拽回了前面的谢晚凝。
她面色温柔地说,“流箏姐,晚凝刚刚是说笑的,你別当真,刚刚我想了想,虽然你不懂画,但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幅画,我就不和你爭抢了。”
“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
白浣清笑吟吟地看著阮流箏,神態温婉,一字一句都尽显宽容和大度。
谢晚凝站在白浣清身后,抿唇望了望白浣清的背影,她此时也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她脸色微微发白,可看向阮流箏的眼神却依旧不善。
阮流箏冷冷一笑,清丽的眉眼间满是漠然。
外强中乾,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不服输。
娇养长大的大小姐,真是愚蠢非常啊!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再心软了。
阮流箏眼眸一冷,撩起眼眸看向白浣清,淡緋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承认自己没钱很难吗?刚刚明明是你们一再阻拦我,挑衅我,缠著要买我的画。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阮流箏笑了笑,平静的嗓音含著一股淡淡的凉意,“况且,她刚刚说的话,在场的人可都亲耳听见了。做人,尤其还是你们这些自詡出身高贵的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她话落,旁边的侍应生肯定地点了点头,方才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里。
自然也知道孰对孰错。
侍应生的心里还是想著正確的那一方的。
阮流箏见此,眉眼间的笑意更加浓厚,望向白浣清的眼神也愈发的戏謔。
白浣清定定地盯著阮流箏,清纯动人的面上极快地划过一抹阴狠。
她敛眉,轻轻缓了缓呼吸,继而睁眼,清瀅的眼眸几乎在瞬间泛起点点緋红。
她咬唇,“可是流箏姐,我们…”
“好了浣清!这幅画我们买了,不要再去向她说情,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拜金,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
看见白浣清委屈的神色,傅砚辞终於忍不住了。
他出声打断,继而快步走到白浣清身边,心疼地为白浣清擦拭眼角的泪。
提起阮流箏时,他冷峻的眉眼中满是嫌恶与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