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摊回到家的於兮,看见沉著一张脸坐在餐桌旁的陆净,有些惊讶,“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陆净转头看她,眼里没有平时的繾綣,反而泛著淡淡的冷光,薄唇微启,唤出来的却是:“於兮。”
於兮微愣,“老公?”
放下背著的衣服,於兮快步走到陆净身旁,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没发热,怎么能把人认错呢?”
陆净没动,任由她探著。
“老公。”於兮捧起陆净的脸,左右看了看,“谁给你气受了,你这么不高兴?”
陆净抓住於兮的手,沉声询问:“你叫於兮,还是叫於欢?”
於兮不解,“我叫於欢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凶,为什么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陆净蠕动嘴唇,紧紧绷著下頜,“於家姐妹,大的沉稳,小的柔弱,你是大的,还是小的?”
於兮抿了抿唇,倏地红了眼尾,“你又凶我,说好不凶我的,你又凶我!”
陆净皱眉,“於兮,不是每次哭都有用。”
於兮都叫上了,是篤定了她就是於兮。
於兮嘟著嘴,不管不顾跨坐到陆净腿上,一下又一下啄著他的唇,“老公,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话,让你误会?”
唇瓣上的触感柔软又温暖,与温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陆净又冷又硬的脸。
挡住於兮作乱的唇,陆净头朝后仰,拉开彼此的距离,“是误会,还是隱瞒,於兮,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拉开距离这个行为,从某些方面来说,代表著排斥。
陆净排斥她的亲热。
鸦黑的羽睫半垂,於兮伸手一下下拨弄陆净滚动的喉结,声音很低,也很落寞,“哄不好了吗?”
陆净的心猛然一刺。
下一瞬,於兮挪动身体从陆净身上下来,站在餐桌的另一头。
神情很淡,语气不再是刚刚的轻声细语,变得冷静至极,“你不信我,陆净。”
“大的沉稳,小的柔弱,你调查我们。”
“你分明说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是你的妻子。”
“然而现在,你在质问你的妻子,是不是结婚证上的那个名字。”
“问出结果又如何,拿到答案又如何,你想离婚吗,陆净?”
离婚两个字从於兮嘴里说出来,犹如一记重锤撞进陆净的胸腔。
心尖又麻又颤,瞳孔骤缩。
死死抿著唇,陆净开口:“我不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有,那么知道真相后。”於兮迎上陆净的目光,又问了一次,“你想离婚吗,陆净?”
陆净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是於兮,我要跟『於欢』离婚。”
“离婚,到底是因为我的名字,还是因为別的人?”
陆净皱眉,“什么意思?”
“那个姑娘叫有茗吧。”
有茗是谁?
“离婚跟別人没有关係,结婚证上的名字是於欢,如果你叫於兮,就要更正。”
不止他要更正,周旭也要更正,一想到於兮的名字跟周旭放在同一本结婚证上,陆净就觉得碍眼得慌。
“更正?”於兮嗤笑,“你跟周旭双双离婚,再调换个人重新结婚?你们不要名声,我们两姐妹要!”
於兮讥讽的笑容刺痛了陆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