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起下巴,面色骄矜,高贵优雅,“此事兴许有什么误会在內,我听姜太医的。”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转身,走到了谢翊和的身边。
接著大傢伙们发现,这云浅浅一走,路边放置著的安神香,果然就不再吸引草中的蠓虫过来了,反而闻起来还心旷神怡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浅浅一在,就吸引虫子来,人一走,就没有了?
苏砚礼等人都摸不著头脑了。
“世间万物,讲究相生相剋,我调製的安神香也是如此,和茉莉一物对冲,以至於招惹来蚊虫。”
姜遇棠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她的脸上好奇,看向对面问。
“云医女带茉莉了?你自个儿也是医者,应当是知道这一道理的,在马车当中就没有发现?”
流云先明白了过来。
谁都知道,这马车,是姜肆为姜遇棠准备的,人家在里面调製什么东西,都无可厚非。
云浅浅他们非要坐,坐了还学艺不精,没有察觉到相剋的问题,只能自认倒霉。
可云浅浅不是被苏砚礼他们吹的非常厉害吗?
也或者来说,是顺势而为?
一时之间,在场中人看著云浅浅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这云医女,好像也没有大家吹嘘的那么厉害……
只是巧合的意外吧,苏砚礼的脸色微变,这样宽慰自己。
云辰也愣了下,觉得姜遇棠既然知道这一点,那她在云浅浅上马车的时候,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吗?
“你们两个,耽误行程,去到队伍最后面,跟著走。”
忽地,谢翊和冷声道。
流云正有此意。
他们屡次三番闹事,找姜太医的麻烦,確实该给点教训。
云辰和苏砚礼不可思议,却对上这一行人冷冷的目光,以及周围那些不满的面庞,纵然心有不爽,却不敢反抗,只能硬生生答应下来。
顶著越来越毒的日头去徒步……
队伍重新出发。
那辆马车內的蠓虫被处理,糯糯对方才的事留有阴影,不敢再去坐了。
她撒娇道,“阿兄,阿姐去了太医院那边的马车,我也要和她一起。”
姜肆这会儿心中的自责,早就达到了顶峰,只感觉此地的空气都是苦闷的,脸色无比的复杂。
他沉声道,“要不然继续去坐那马车,要不然就跟著阿兄骑马?”
糯糯,“……”
她两个都不想选择。
最后,只好不得已选择了坐回到马车。
姜肆骑著马,在賑灾的队伍当中,目光时不时的,朝著太医院那边瞥去。
他握紧了韁绳,骨节隱隱泛白。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清松林,作为今夜的休息点,大部队停了下来。
姜遇棠也下了马车。
她隨著眾人,正要去拿傢伙,在此地安营扎寨,就有人过来帮忙了,是姜肆。
晚霞绚烂,林子翠绿,两个人的眼神相触,在这忙碌的人流中,皆是一愣,空气是窒息般的沉默。
“我来帮你吧。”
姜肆惭愧,低头轻鬆,从车上拿起了牛皮营帐。
他拿著东西,站在姜遇棠的面前低著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闷声说。
“阿兄觉得有些无顏来见你,但不来,一味的逃避下去,又觉得这不是兄长该做的,便厚著脸皮来和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