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礼也发觉到了这一点。
莫非是姜遇棠,又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再扭头看向珍宝阁,苏砚礼的手指一紧,脸色渐渐阴了下来,眼底闪烁起了冷光。
云辰倒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他只是很羡慕姜家兄妹的相处方式。
也不想要在继续,按照父母灌输的观念,失去自我的,或者做个只会保护妹妹的傀儡。
没有人能做到一直无怨无悔的付出。
可是他真有割捨做到的勇气吗……
三人各怀心事,朝著宝庆斋走去。
还没有抵达,先在枕河街上,迎面遇上了来接未婚妻的许泽,双方都愣了那么一下。
云浅浅的脚步一停。
她本以为,许泽至少会为了先前的事道歉。
但,这廝居然在看到了自己之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全然將云浅浅当做陌生人,带著小廝擦肩走开了。
许泽目不暇视,就好像根本和云浅浅不熟,先前出面维护,帮她说话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云浅浅的余光瞥去,眼神微冷。
许泽竟然选择了他那个无礼的未婚妻?
真是可笑。
不过,她本来也没求著他来维护自己……
……
姜遇棠这边。
镇远候夫妇回到京城的时候,她便將他们先前给自己的嫁妆,田铺还了回去,还格外了几笔丰厚的银钱。
私库骤然空虚。
虽说有与谢翊和和离分到的家產,但姜遇棠的心中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眼下,珍宝阁的生意蒸蒸日上,手中的收入趋於稳定,才踏实了下来。
午后,她和春桃去了一趟傢俬铺,在里面为郡主府提前订製起了床柜等用品。
“阿九那边行动起来了吗?”
在回镇远侯府的路上,姜遇棠侧目问道。
春桃嗯嗯了两声。
“他昨儿个晚上收到消息后,便连夜派人下了姑苏,按照您的吩咐,去调查姑苏旧事,和查探那蔡嬤嬤的行踪。”
阿九在市井当中三教九流的朋友诸多,拿到了画像之后,便很快確定了那老妇人的身份,正是二十多年前帮薑母接生的產婆。
目前还没有离开京城。
阿九已经在找了。
“对了,阿九还查到,那產婆不止接触镇远侯他们,还偷偷摸摸接触过云家人。”春桃又补充说。
姜遇棠闻言,心中的疑竇更深了几分。
旋即,她们就回到了侯府的望月轩。
姜遇棠打算小憩会儿。
春桃端了茶水过来,放在了床头柜上,“您喜欢喝的白豆蔻水没了,奴婢便给您换成了凉茶。”
姜遇棠不太喜欢喝白水,喜欢喝点有滋味的,最好是茶。
但这其中也是有讲究的,品质好些的,在京城不多见,要外地的渠道,侯府中自云浅浅来了之后,好东西都先紧著紫兰苑。
姜遇棠嫌麻烦,不愿折腾,便先这般凑合著。
她嗯了声,喝了几口歇下。
春桃不再打扰,放下了床幃,散落在了地上,绣鞋摆放整齐,带著婢子们退了出去。
內室静謐一片。
书桌上放著许多女儿家的东西,还有著许多簪小楷的纸张,是姜遇棠写的读书心得。
屏风上搭著的是姜遇棠脱下的妃色外衫。
浅淡的香气漂浮在了半空当中。
薄薄的纱帐后,枕头上是垂落的三千青丝,女人熟悉的睡顏,一片恬静,呼吸清浅,贪凉只穿著小儿衣,肩若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