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裊红著眼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步往前,在心里快把谢沉砚的小人扎烂了。
越是远离阅澜宫,她骂的越大声,直到一声“狗东西”骂出来时,身后不远处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你是在骂我吗?”
苏裊驀然一僵,回头,却见谢沉砚居然就在不远处。
兴许是她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太过明显,谢沉砚嘆了口气,走到她面前。
苏裊后退一步:“干嘛?”
少女的排斥和戒备太过明显,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缓和亲近下来的神態消失的无影无踪,谢沉砚心中无比后悔自己先前吃飞醋沉不住气。
顿了一瞬,他拿出药膏:“这个回去涂上,免得留疤。”
“不必了多谢殿下好意若没事臣女告退了。”
一口气不带停顿说完一串话,苏裊转身就要走,可刚一动,就被谢沉砚拉住胳膊。
她小臂有伤,谢沉砚轻捏在她手肘。
苏裊急了:“你到底想怎样?还没骂够?”
“对不起。”
谢沉砚看著猫眼滚圆几欲喷火的少女,低声开口:“方才是我自己情绪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苏裊一边想挣开他的手一边冷笑:“不敢当,臣女蠢笨,担不起殿下的歉意。”
“是我不好。”
谢沉砚心知已经惹恼了小孔雀,若是这会儿將人放走,后边再想靠近怕是更难,因此並不肯鬆手,见苏裊挣扎的厉害,担心將她胳膊弄疼,索性直接捉住她肩膀正色开口。
“方才都是我的错,还请苏二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行不行?”
他看著小孔雀:“在下这里跟苏二小姐赔罪了。”
苏裊回了声冷笑:“不敢当。”
谢沉砚嘆气,声音愈发低下去:“那要如何苏二小姐才肯消气?”
苏裊不想理会这种反覆无常的人:“你鬆手。”
“那你先听我说完。”
谢沉砚低声道:“是我小人之心猜忌你与舒玄清才会口不择言,彆气了,好不好?”
苏裊还是不想理:“大殿下高高在上,又何必理会我这蠢笨之人,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可谢沉砚还是不肯鬆开,苏裊掰不开他的手,气的张嘴嗷呜一口就咬到捏著她肩膀的手背上。
她气急之下用了狠劲儿,谢沉砚却纹丝不动,直到苏裊怀疑自己嘴里是不是有血腥味了,这才鬆开。
再一看,没破皮……但是也咬的不浅。
大皇子殿下看了眼自己手背上凶狠的齿痕,问她:“可消气一些了?”
苏裊这才想起来,这人根本不怕疼的。
一想到方才无缘无故被他训斥奚落一通她就一肚子的火,如今见谢沉砚又是这样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苏裊心里的火气非但没消,反而更甚。
“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我不想再与你说话了。”
谢沉砚立刻道:“都是我不好,心思狭隘猜忌多疑。”
苏裊:……
这人居然一点包袱都没有,说起自己来还真不客气。
可她也没这么好说话:“你也知道自己不对啊?”
谢沉砚嗯了声:“是我的错。”
苏裊神情恶劣:“若是想赔罪,那你便將自己再绑起来送到我面前……”
一句话,便见谢沉砚神情微变,眸色转黯。
苏裊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
死嘴,叫你贱!
忘了先前的毒酒差点给她腿都嚇软了,现在伤疤没好就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