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裊当然知道此番与在云州时的不同。
无论前世还是在云州时,她都是奔著折磨谢沉砚去的,为的便是让他痛苦。
可如今,却是想让他欢愉。
殿外天寒地冻,房檐上垂下的冰棱气势汹汹,显出几分危险与狰狞,可被殿內窗户逸散出去的温暖气息缓缓縈绕、冲刷,冰棱上便渗出些许水汽来……
谢沉砚明显对云州那晚的事也是记忆颇深,以至於在某些时刻,他下意识的会以为小孔雀会就此停下,然后恶劣的看著她。
可是没有。
眼前净是秀丽风光,每每当他以为此峰景致已经足够美妙,他不能贪心想要更多时,却又会被带到另一重风景。
一层又一层,令人心魂激盪的景致越来越美妙,他独自观景时从未抵达过的极致美好让他神盪魂惊,让他几欲崩溃……
苏裊原本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即便是相似的情形,当初带著满心愤怒恶意时总不如此刻清醒明了。
她起初並不愿意去看谢沉砚,可耳边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混乱时,苏裊便忽然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如今的模样。
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的冰冷沉稳……
偷偷抬眼,苏裊便猝不及防直直撞进皇长子泛著猩红的凤眸中,那双眼看著她,甚至堪称凶狠,像是要將她啖肉饮血,却又分毫未动,若非他不住滚动的喉结与剧烈起伏的胸口,苏裊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感觉。
莫名的,她想起了前世,想起了云州……想起了他那时凶狠却分毫不肯退让的强势。
骨子里的恶劣再度涌出来,苏裊驀然停下,就在谢沉砚觉得自己已经抵达山顶甚至要在极致的风景中飞升的前一瞬。
小孔雀小声却坏笑著:“你求我……求我我就继续。”
本就艰难克制的凤眸中闪过猩红……下一瞬,苏裊就被一把拽过去扑倒在谢沉砚身前。
她下意识抬手要推,却被指节修长的大手裹住那只手覆了回去。
亲吻落下,又急又重,碾过唇角啃噬向纤细的锁骨……苏裊隔著衣裙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触感的狰狞炙热,手也被紧紧包裹著无法挣脱,只能任他利用。
锁骨的酥麻惊得她下意识仰头,却没意识到这一瞬自己是何等任人採擷的可怜情態。
谢沉砚的眼睛都红透了,理智几乎脱笼,终是忍无可忍低头噬向衣领鬆散时显出的些许白嫩弧度……
苏裊一声低呼,与此同时,房檐悬掛的冰棱终於在热气縈绕间被融化出一道水线,不讲道理的落到下方莹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片湿痕……
让人心惊的喘、气声终於缓缓平復,苏裊咬牙凶恶的盯著在她心里终於被拉下神坛的男人。
下一瞬,她直接抬手抹到他有些鬆散的里衣上,小声咒骂:“狗东西。”
刚那样用力握著她的手不肯她鬆开躲避……
谢沉砚前一瞬魂飞九天,此番对小孔雀更是没有不能容忍的,知道她喜洁也心知自己先前太过卑劣,便任她为所欲为。
等小孔雀勉强不气了,谢沉砚才开口让人送水。
苏裊大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你你你、你现在送什么水,旁人还以为……”
可接著又想起来,自己衣裳好好穿著呢,怕什么。
谢沉砚闷笑了声:“替你净手啊孔雀小姐。”
苏裊撇撇嘴。
平璋没让伺候的宫人进来,自己躬身送了盆热水进来,苏裊脸热的没有抬头,然后就被谢沉砚將手拉过去细细擦洗了一遍。
“方才是我卑劣,苏二小姐能否原谅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