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琅表明心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上首皇长子淡声开口:“叶將军。”
她被打断,怔怔抬头。
谢沉砚看著她,语调漠然:“既然你知晓我是要娶苏裊的,也知道她不喜欢你,为何你觉得我会让你去碍她的眼惹她不快?”
不给叶琳琅开口的机会,谢沉砚接著道:“我的正妃自然是要相伴一生之人,又怎会做这种蠢不可及之事在我与她之间平添事端。”
谢沉砚根本没有想过旁人。
他不是重欲好色的性子,当然……在面对小孔雀时除外,日后,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也並没有心思去看別的女人。
可谢沉砚也知道,以他的身份,若说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类的话会引来多少事端,因此,他並没有对小孔雀说过什么,今日便更不会跟叶琳琅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原本愿意抬举叶琳琅,是觉得她如今身为大齐唯一的女將,对於那些有心有本事报效朝廷的女子来说,算是一盏明灯与希望……他也以为,叶琳琅是有野心的。
毕竟,他恰好知道白日里三皇子跟叶琳琅告白过,而她对三皇子的说辞是志在军中,无意於儿女私情。
谢沉砚並非有意探听叶琳琅,而是二皇子这几日与老三走得近,他便在老三身边安插了耳目,恰好知道了这一茬。
原以为叶琳琅虽有些小心思,但还算有志向,也堪培养,却不料,只是心口不一之人罢了。
可惜了……
谢沉砚没有动怒,语调漠然,可正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才更让叶琳琅倍感难堪。
这只能意味著,皇长子从未將她当成身边的女人看待过……
已经开口,叶琳琅自然不愿就此放弃,她强忍著酸涩苦笑问道:“即便苏二小姐时常三心二意,我为殿下可以以命相护……却也换不来殿下哪怕半分垂怜吗?”
谢沉砚眼神骤冷:“本宫与苏裊之间的事,容不得旁人多言下不为例。”
他冷冷看著叶琳琅,语调倏然间冰沉而高高在上:“至於叶將军你,身为臣下,对本宫捨命相护……难道不是你分內之事吗?”
“本宫关怀你伤势是体恤下属,若叶將军因此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那或许意味著,你並不適合继续替本宫做事了。”
叶琳琅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惨澹:“殿下……”
她噗通跪下:“末將知错,求殿下宽恕。”
谢沉砚神情淡淡:“北大营近日在练兵,你往北大营协助负责练兵之事吧。”
这是要將她赶出京城也不让她再继续出入皇宫了……
叶琳琅面色大变:“殿下,求殿下……”
谢沉砚冷声开口:“叶將军可以退下了。”
外边,相礼將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將军请。”
叶琳琅面色惨白,可皇长子明显已经没了耐心,即便他没说太难听的话,只那份居高临下的漠然便已经足够摧毁叶琳琅的所有侥倖与希冀。
她踉蹌著站起来,面色惨澹行礼退出,然后被相礼引著从另一侧楼梯下了楼,甚至都没有与旁边正在上楼的苏裊几人碰上面。
等到苏裊与陈序陈寧到了三楼时,谢沉砚已经移步到对面正在布置酒菜的雅间。
方才的房间见了好些人,他担心有什么味道惹小孔雀嫌弃。
陈寧乍一看到谢沉砚便高兴的扑上去:“大哥……”
谢沉砚將小豆丁接住,抬头看向陈序与苏裊,温和开口:“没有別人,落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