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垂头丧气的阿布鲁兹，刘小谦突然笑了。

笑意间，夹杂著同情。

刘小谦的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的一张相框。

相框上的玻璃已经裂了，里有两个人——阿布鲁兹和另外一个男人。

可见，他们之前的关係还是很好的。

但此时，破碎的玻璃割裂了他们的笑容。

刘小谦放下酒杯，拿起相框，咂了咂舌：

“阿布鲁兹，你有闻到一股腐臭味吗？”

“什么？”

“你亲手养大的毒蛇，正在王座上吐信…”刘小谦的手指在相片上打了个圈，“那些以前跪著舔你靴子的野狗，现在啃食著你被撕碎的尊严……”

阿布鲁兹沉默了。

刘小谦起身，站在窗边，继续说道：

“多么繁华的城市啊。

“这么多霓虹灯，有几盏是在为你亮著？

“又有多少盏，是在为那个叛徒闪烁？

“我能想像得到——

“那个傢伙，此时正在某一个富丽堂皇的包厢里，喝著你存著的顶级美酒，搂著你眷顾的美人。

“你培养的手下，都在小心翼翼地为他奉上笑脸……”

此时，阿布鲁兹突然说道：“別说了。”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仅仅几句话，就让他想起了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这些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来回穿透他的心臟。

但是刘小谦却没有因为阿布鲁兹的抗拒而停止。

他继续说道：

“在他为获得你的一切而庆祝的时候……

“你却像是一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的角落瑟瑟发抖，想著如何逃跑……

“这，不可笑吗？”

阿布鲁兹的眼睛中，已经有血丝开始蔓延。

他咬著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刘小谦坐回了椅子上，“我刚刚已经提醒你了，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问问自己，到底是选择逃跑，还是…復仇？”

听到这两个字，阿布鲁兹愣了一下。

復仇…

他当然想啊。

他做梦都想！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逃跑的目的是什么呢？

自己的人生，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

逃亡只是为了能苟延残喘下去吗？

不，復仇才是最终的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一直藏在內心深处，遥遥无期。

自己现在的状况，真的可以立刻復仇吗？

“眼下的情况…能做到吗？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嘘——”

刘小谦做出禁声的手势，示意对方不要隨便说话。

他压低声音，说道：

“不要隨便给自己下判决。

“能不能做得到，不是你考虑的事情。

“你只要考虑，想不想做……

“就像刚刚的逃亡一样，只要你想，就会成功。”

阿布鲁兹望著刘小谦，目光炙热，问道：“你会帮我？”

刘小谦笑著说：

“当然。

“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会得到炸弹。

“而你会得到灵魂上的救赎——

“等你亲手把那条毒蛇的尸体，掛在你凯迪拉克的后视镜上时…

“地狱，会为真正的教父，重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