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月1日七点整，星河总部23层会议室的电子钟发出轻响。张德 望著玻璃桌面映出的自己——领带歪了两指，衬衫领口还沾著昨夜调试模具时的机油印，却在看见市场负责人老陈推门而入的瞬间，迅速理成標准的45度角。

“德哥，韶关的货车被卡了。”老陈的中山装带著深圳电子市场的油墨味，腋下夹著的牛皮纸袋边角翘起，露出“天辰表大陆渠道运输方案”的红头文件，“海关说货物清单和实物重量差了12公斤，其实是盯上咱们藏在贴纸里的电子表零件。”

张德 指尖敲了敲桌面上的天辰表样件，88港幣的低价副牌表此刻在晨光中泛著哑光，表背贴著袁泳仪的卡通贴纸，边缘毛边恰好能遮住模具注塑时的小瑕疵：“把唐寧的错题本拆成单页，”他忽然开口，“每只表塞三页解析纸，物理重量误差控制在50克以內——中学生教辅材料的过机通过率是92%。”

老陈愣住了，翻开笔记本的手顿在“唐寧校园推广”那页。这个在大陆跑了三年渠道的中年人，第一次发现老板连教辅材料的过机数据都烂熟於心：“可明达科技的仿品在东莞卖50港幣，比咱们便宜38块，乡镇姑娘们图便宜——”

“但她们更信明星。”张德 抽出抽屉里的三维扫描图，唐寧握笔的手部模型在屏幕上旋转，指节弯曲度对应著天辰表錶冠的防滑纹路，“让ip组在贴纸背面印袁泳仪的手写体『正版』，再盖个指纹形状的凸点——去年她在tvb直播时，这个手势让订单暴涨40%。”

老陈迅速记录，钢笔尖在“明星防偽”四个字上划出重痕。会议室的红色专线突然响起，听筒里传来新义安李哥的暗语，老陈的脸色跟著变了：“罗湖口岸的兄弟说，工藤静香的樱贴纸被黄牛炒到20一张，现在市面上三分之二是假货。”

张德 望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朝阳给星光大道的地砖镀上金边，忽然想起日本jvc签约那晚，工藤静香在合同背面画的樱手势：“把贴纸改成防偽標籤，”他敲了敲屏幕上的樱图案，“每片瓣的夹角是她在武道馆唱副歌时的抬手角度，仿品做不出这个弧度——还有，正版贴纸在紫外线灯下发蓝光，因为油墨里加了她名字的英文缩写萤光粉。”

老陈的笔记本沙沙作响，忽然抬头：“德哥，咱们在大陆铺300个县城网点，要不要搞点『明星同款』噱头？比如黎小姐戴过的表扣款式——”

“不是噱头，是数据採集。”张德 起身走向文件柜，密码锁“19880923”是黎嘉馨的港姐夺冠日期，“每个天辰表的保修卡增加三行：腕围、握力、常用手势。”他抽出黎嘉馨的腕围数据复印件，纸边还留著她试戴时的指纹，“就说这是『明星设计师定製档案』，少女们会觉得自己的数据被黎小姐亲手调过。”

老陈看著复印件上的“14cm”，忽然想起去年在深圳工厂，黎嘉馨穿著工装裤蹲在流水线旁，任由技术人员扫描腕骨曲线：“可保修卡多印三行，成本要增加2毛钱——”

“但能收集到30万份亚洲女性腕围数据。”张德 转身时，晨光恰好落在他腕间的星河1號电子表上，表背“ljx”的钢印一闪而过，“这些数据未来能卖多少钱？新能源汽车的座椅弧度、无人机的操控手柄尺寸，都要靠这些数据吃饭。”

老陈恍然大悟，钢笔在“数据採集”旁画了三个圈。会议室的电话再次响起，深圳工厂的技术主管匯报：“袁小姐说大陆妹子喜欢表链松两格，模具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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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两个可拆卸链节，”张德 对著电话说，“以黎嘉馨的腕围为基准，前后各留两格调节空间——”转头对老陈笑了笑，“以后经销商可以说，『这是按港姐手腕改的，戴著跟明星同款』，少女们会为了这句话多20块。”

老陈迅速在“產品差异化”下记下“港姐腕围调节”。晨光渐渐铺满会议桌，张德 忽然从保险箱取出个木盒，里面整齐码著23位明星的身体数据速写：苏如萱的踢腿角度、唐寧的握笔姿势、黎嘉馨的转身弧度，每张速写下方都標著“大陆市场专属应用”。

“把苏如萱的武打视频剪成30秒短片，”他抽出一张画著踢腿轨跡的速写，“在县城溜冰场循环播放，集齐五张贴纸换无人机模型——”指尖划过速写边缘的泰文备註，“那些男孩模仿她出腿时，会记住星河表的logo在她腕间的位置，未来都是无人机的潜在用户。”

老陈盯著速写本上黎嘉馨的侧影，裙摆弧度被標为“表背最佳贴合曲线”：“德哥，你说咱们真能让大陆的少女们相信，88块的表藏著明星数据？”

“她们相信的不是数据，是明星的温度。”张德 指了指老陈中山装內袋露出的天辰表贴纸，那是袁泳仪在春晚彩排时的抓拍，“你看这张贴纸，她手腕內侧的红痣被特意放大，粉丝会觉得『这是姐姐戴过的位置』——明达科技仿得了贴纸，仿不了明星用过的模具弧度。”

时针指向八点，老陈收拾文件时，忽然看见张德 笔记本里夹著的照片：1990年深水埗电子铺，黎嘉馨穿著白衬衫举著初代星河表，身后是堆积如山的计算器零件。那时的她还不是“表背弧度代言人”，只是个愿意为初创公司站台的新人港姐。

“最后一件事，”张德 递过张手写便签，上面是他的私人印章样式，“每个天辰表的保修卡都盖这个章，大陆用户喜欢『老板亲签』的仪式感——就像他们相信唐寧的错题本有魔力，其实魔力藏在每道明星数据里。”

老陈接过便签，看见印章边缘刻著极小的螺旋纹，正是黎嘉馨转身时裙摆的弧度。会议室的电子钟再次轻响，提醒著一个小时的会议即將结束。

“走吧，”张德 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望向窗外正在装货的货车队，“让李哥的人把贴纸换成新批次，唐寧的错题解析页今晚就能印好——记住，咱们卖的不是电子表，是每个少女与明星之间的秘密联结。”

老陈跟著起身，忽然发现张德 衬衫领口的机油印不知何时被擦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若隱若现的“ljx”刺绣——那是黎嘉馨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晨光中，两人走向电梯，老陈忽然明白，老板口中的“明星数据”，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藏在贴纸褶皱里的星光，是保修卡印章里的温度，是每个少女戴上表时，觉得自己离偶像更近一步的心跳。

一个小时前还焦头烂额的货车被扣问题，此刻已变成环环相扣的市场策略：错题本藏贴纸、明星手势做防偽、保修卡收数据。当老陈坐进开往深圳的麵包车，看见货箱里整齐码放的天辰表，表背的袁泳仪贴纸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忽然確信，这些承载著明星温度的小物件，终將像蒲公英一样，在大陆的每个县城生根发芽，而他与张德 今早埋下的每个细节，都將成为星河科技征服市场的种子——那些藏在明星数据里的商业密码，终將在未来的某一天，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