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4月5日,新界科学园的暴雨敲打著实验室屋顶。张德盯著眼前的机械图纸,齿轮组的传动比计算陷入死胡同——按照谢尔盖爷爷给的公式,胶片转盘的转速始终无法达到每秒15格。
“让我看看。”谢尔盖端著伏特加走近,毛衣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红星纹身。他拿起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复杂的星形齿轮:“试试这个,行星齿轮组,苏联人1983年用在米格-29的瞄准镜里。”
张德愣住了。这不是普通钟錶匠能画出的图纸,星形齿轮的每个齿角都標著精確的压力角和变位係数,旁边还有用俄文写的註记:“適用於0.01mm级精度传动”。
列寧格勒的光学工程师
深夜,谢尔盖独自在工作檯前焊接微型齿轮。张德透过门缝看见,老人用的不是修表镊子,而是带显微镜的精密焊台,焊锡丝细如髮丝。更惊人的是,工作檯上摆著一本《列寧格勒光学设计手册》,扉页照片上的谢尔盖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高级工程师”徽章。
“您以前是……”张德推门而入。
谢尔盖手一抖,焊锡滴在图纸上。沉默片刻,他从抽屉深处拿出个金属盒,里面是泛黄的工作证:“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彼得罗夫,列寧格勒光学机械厂高级工程师,1978-1991。”
米格战机的遗產
1991年苏联解体时,谢尔盖正在研发军用雷射测距仪。工厂倒闭后,他带著一箱设计图纸和微型齿轮样品逃到香港,隱姓埋名做钟錶匠,直到被张德的“星光手錶”计划吸引。
“我在列寧格勒设计过最精密的齿轮组,”谢尔盖抚摸著星形齿轮,“直径10mm,传动比1:27,误差不超过0.001mm。”他望向玻璃舱,杨采妮的影像正在齿轮驱动下流畅转动,“你的手錶缺的不是技术,是——”
“是军用级的精密加工。”张德接过话头。他忽然想起,谢尔盖之前说“美国佬的破烂”时,眼里闪过的不是厌恶,而是內行的挑剔。
红星齿轮的诞生
三天后,深圳工厂的铣床发出轰鸣。谢尔盖亲自调试从苏联带来的磨床,金刚石刀具在黄铜齿轮上刻出第一个齿。当星形齿轮装入手錶时,张德听见了从未有过的顺滑转动声——每秒15.2格,误差0.2格,几乎达到电影放映的標准。
“这是米格战机级的工艺,”谢尔盖擦著汗,“在列寧格勒,这样的齿轮要经过17道检测。”他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著深蓝色液体:“苏联人叫它『红星防锈剂』,涂在齿轮上,十年不会生锈。”
机械降神的危机
正当星河手錶准备量產时,明达集团突然宣布推出“电子动態手錶”。发布会上,明达老板展示的手錶通过微型lcd屏播放动画,虽然画质粗糙,但无需手动上链,震惊全场。
“是单片机!”谢尔盖盯著新闻录像,“他们用了美国microchip的8位单片机,1993年才量產的玩意!”
张德握紧拳头,他明白,在电子技术面前,机械工艺的优势正在消失。但谢尔盖忽然笑了:“电子表需要电池,我们的手錶——”他举起星形齿轮,“只需要手腕的运动。”
高级工程师的反击
谢尔盖拿出压箱底的设计图——“自发电机械系统”,通过手腕摆动驱动微型发电机,为齿轮组提供持续动力。这原本是为苏联太空人设计的太空钟表方案,现在被改造成手錶的核心。
“看这个,”他指著图纸上的摆轮结构,“每摆动一次,既给胶片转盘上链,又给备用发条储能。”张德注意到,图纸角落画著个红星,旁边写著“为了苏维埃的星辰大海”。
红星的秘密
当第一块自发电星光手錶组装完成时,谢尔盖收到一封匿名信,邮戳来自圣彼得堡。信里只有一张照片:列寧格勒光学机械厂的废墟,某个墙角用红漆画著和他图纸上一样的星形齿轮。
“他们来了。”谢尔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张德看见照片背景中,有个戴皮帽的男人正在拍照,袖口露出半截红星纹身——和谢尔盖的一模一样。
光膜突然响起警报,敏捷属性自动提升0.5(当前9.0/30)。张德意识到,谢尔盖的过去不是秘密,而是一颗定时炸弹——那些苏联时期的技术遗產,可能成为星河的王牌,也可能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