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能待他全心全意,你们陆家能吗?”
她自称为『本宫』,可见已是生气了。
陆元鐸顿了顿,真切道:“娘娘该知,臣向来將阿绥视作亲子——”
“但终究不是亲子。”
云挽冷声打断他的话,陆元鐸惊愕。
........
“陛下,那接下来呢?”
骑在小枣马背上,阿绥努力坐直,侧头问道。
小枣还小,未上韁绳,因此他只能双手抓住它油亮的鬃毛,又不敢抓得太紧,以免弄疼小枣。
未听到回答,阿绥感到奇怪。
他扭头往后看了眼,小声道:“陛下您在看我阿娘吗?”
“欸?阿娘在和大伯父说话誒!”
站在地上依旧比骑在马上要高的景宣帝瞥他,没好气道:“要你小子说?朕看不见?”
阿绥抬头看了眼板著脸,手上握住鞭绳仿佛下一秒就要给他和小枣来一鞭子的景宣帝,哦了声。
伸手將他的小身板和脑袋掰正,迫使他目视远方,景宣帝严肃道:“快学,学完朕还要教你阿娘,你小子莫要拖后腿。”
“我才没有,明明是您不专心........”阿绥小声嘟囔。
嘀咕声传入景宣帝耳中,顿时遭到了他斜眼刀子。
阿绥不忿,大喊了一声『驾』,险些破音,小枣也嘚嘚嘚地小跑了起来。
这厢,云挽態度坚决如铁:“陆家想將阿绥从本宫身边抢走,休想。”
身后沉默良久,才传来陆元鐸的嘆息声:“臣明白了。”
“族中叔老那边臣会劝说,只是娘娘也要做好准备,想好將来的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
云挽脸色稍沉。
陆元鐸倒是提醒她了,如今她家阿绥成了香餑餑,陆家倒是想抢回去精心培养了。
思绪捋清后,云挽反倒变得从容。
她望著远处的山峦与宫闕,层层叠叠,恢弘大气,语气幽幽:“国公爷与操心本宫与阿绥的事,不如多关心三皇子,免得费尽心思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
闻言陆元鐸心生狐疑:“娘娘的意思是?”
懒得猜测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云挽直接问:“鸿臚寺少卿崔大人可是三皇子的亲外祖父?”
“是。”
“有人瞧见他私下与三皇子接触。”她言简意賅道。
陆元鐸目光一滯,“娘娘是说——”
“爱妃与爱卿在聊什么呢?”
阴惻惻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的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