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身后有他在,云挽仍难以放鬆。
而一旦放鬆下来,的確能感觉到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慢了,就连呼啸的风都变得柔和。
心头逐渐放鬆,云挽眼眸亮澄。
景宣帝低头,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问道:“如何?”
云挽:“感觉好些了。”
“风好大,感觉好快。”
这种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还不错。
耳侧传来景宣帝的轻笑,他收紧臂弯笑道:“还能再快些,夫人可要坐稳了,靠在朕身上。”
话落他挥鞭而下,“驾!”
赤风如风驰电掣,颯沓如流星。
“..........”
被糊了一脸尘土的裴谦挠头有疑问:“刚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
阿绥摇头。
江福盛:“那是陛下与娘娘。”
闻言两人眼眸一亮,“舅舅!”
“阿娘!”
“等等我们!”
小短腿一夹,嘚嘚嘚——
两匹小马驹各自驮著主人,撒开短腿,努力追赶前方几乎消失不见的赤风。
........
直至夕阳渐西落,一眾人归返。
陆元鐸早一步离开,卫统领带著自家儿子回家,昏昏欲睡的裴谦则被塞进了回府的马车,一觉睡到家。
玩了一下午,云挽与阿绥母子俩同样困了,一上马车便靠在软垫上安静睡著。
景宣帝心底微嘖,小心將云挽揽至怀中,避免车身顛簸时磕到头。
忽然腿上撞击,他低头一瞧,长绥小子一头栽在了他大腿上,睡得安逸。
景宣帝挑眉,乾脆將这不省心的小子提至怀中。
马车抵达紫宸殿,小影子迈著腿飞快奔来,在江福盛耳畔低语。
江福盛挥挥手,隨后走至车旁,低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景宣帝嗯了声,片刻后从车內出来,柔声叮嘱:“送他们回去,仔细些,夫人还在睡。”
高阶殿门前,听闻父皇归来的太子,赶忙出来迎接,正巧目睹这一幕,眼神顿时暗沉。
夜间,云挽沐浴后睡不著,脑海中盘旋著陆元鐸的话。
思来思去无果,屋中沉闷,她索性起身欲往外走。
出门碰上正踏入门槛的景宣帝,他微微挑眉:“夫人这是去哪儿?”
云挽:“傍晚睡多了,这会儿睡不著,想去外头走走。”
“朕陪你。”
景宣帝执起她的手,抬腿復往外去。
棲云宫附近有一处水榭,临水佇立,假山奇石罗列,漫步於葳蕤草木曲径之间,有鶯啼娇吟声,隨虫鸣声此起彼伏。
娇吟?
两人驀然驻足。
仔细听,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绝於耳:
“別、別在这里.......”
“好妹妹,快让哥哥香一个。”
有人在偷情?
云挽下意识抬眼看向身旁男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