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生只觉后背硌得生疼,还未及反应,身前就涌来一阵软和劲儿。
却是马氏的身子隔著短打劲装压在他身上,高耸的地方压得他气都喘不匀实。
此时。
马氏的红绸髮带散开了,乌髮如瀑,垂落在他脸侧,一双美眸直勾勾地俯视他,“陆护院,你这是要给我表演仰八叉接绣球?”
马氏的眉眼笑得弯弯的,鬢边的髮丝扫著陆牧生开始发烫的脸庞。
“四太太……”
陆牧生慌忙就要起身,哪晓得被马氏按住肩膀,她眼波一转,声音压得低低的,“別动!有马蹄声,有人骑著马往这边来了!”
马蹄声?
陆牧生闻言一愣,自己怎么没听到。
正纳闷时。
砰——
一声枪响,划破林子的寂静。
马氏利落地从陆牧生身上翻下来,顺手將汉阳造握在手中,身子紧贴著旁边一棵槐树蹲下。
陆牧生见状,心想你拿走了汉阳造,那我拿什么,然后也赶紧爬起来,抬头顺著声音看去。
只见西北边扬起好大一片灰扑扑的尘土,一队穿著灰布製衣、头戴大檐帽的人,骑著马往这边奔来。
“是保安团的人,在照例巡逻。”
马氏说著掸了掸衣裳上的枯叶,將汉阳造还给陆牧生,然后扯著红绸隨意束起头髮。
陆牧生却一愣,压低嗓门问道:“保安团还巡逻?土匪打劫怎么没见他们出现?”
马氏冷笑一声,“指望他们剿匪?他们不抢老百姓,都得烧高香咯!”
说话间,只见一个兵头勒住韁绳,往这边策马过来,眼睛在马氏和陆牧生身上来回打转,“你们俩是什么人,偷偷摸摸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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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姑桥白家的人!”
马氏捡起软鞭往腰间一掐,眼尾微挑,“我们干啥,轮得著你个小卒子问?”
那个兵头一听“姑桥白家”四字,脸色骤变,慌忙翻身下马作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叨扰贵人,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再次上马,调头就往路边队伍回去。
“慢著!”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划破空气。
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走出一个身著灰呢长衫的男人。
他戴著墨色礼帽,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鋥亮的皮鞋踩过枯叶,发出咯吱声响。
陆牧生瞳孔猛地一缩,竟是赵鼎九!
只见赵鼎九目光如鹰隼般,盯在陆牧生身上,“这位兄弟,好生面熟,莫不是在凤台大狱里见过?”
“你认错人了。”
陆牧生脖子一梗,装作不知回了一句。
“错不了!”
赵鼎九突然往前两步,皮鞋踩得枯叶嘎吱响,“就是你!上次土匪劫狱让你逃出来。”
陆牧生眼见被认出来了也不再装,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是我,你想怎么样,难道想再抓我一次?”
“上次你能逃出来,是你的命,如今我们已经查出那个老周是瓦堡岭的土匪 ,你上次只是疑为通匪,这次事实已经铁定!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让人带你走?”
赵鼎九眯著眼打量陆牧生,嘴角掛起一抹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