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彩慌忙直起身,脸上红扑扑的。
陆牧生没吱声,绕开她就往月洞门外出去。
走得很快,灯影朦朧也没注意瞅,在转过拐角时猛地跟人撞了个满怀!
定睛一瞅,对面来人竟是白承煊!
陆牧生顿时一惊,白承煊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刚才真是圈套,白承煊在这里等著捉姦?
白承煊晃了晃脑袋,看向陆牧生,“狗奴子!走路不长眼啊?”
陆牧生赶紧拱手,“二少爷,对不住,走的太快没瞅见您。”
白承煊打量一下陆牧生,抬手指著身后院子问道,“你咋从我娘院子里出来?”
“二太太找我说点事。”陆牧生含糊应著,抬脚想走。
“我娘找你说啥事?”
白承煊拦住他,语气不善。
“二少爷要晓得,自个儿进去问二太太。”陆牧生说著,直接绕开白承煊,“我还得赶去给大少奶奶守夜,就先走了。”
望著陆牧生的背影,白承煊气得跺了下脚,“这狗奴子仗著谁的势,跟本少爷说话都硬气了!”
骂骂咧咧地走向曹氏院子。
香彩见白承煊过来,慌忙福身,“二少爷,您咋来了?”
白承煊伸手就摸上她的屁股,捏得香彩“哎呀”一声,“我来,你不高兴?”
香彩红著脸扭了扭腰,“小心被二太太瞅见!”
“要不是我娘把你盯得紧,本少爷早把你吃了!”白承煊又用力捏了一把,然后才大摇大摆往屋里走,扯开嗓子喊,“娘亲!您睡了没?”
“你在外头大呼小叫,我怎么睡得著?”
曹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著些不耐烦。
白承煊听后,就快步走进了屋里。
只见曹氏正坐在镜子前卸釵环,旗袍领口松著,露出一抹雪白。
白承煊一屁股坐在榻上,抓起瓜子嗑了起来,“娘亲,刚才那个狗奴子怎么从你院子出来,你找他说啥事呢?”
曹氏手里的玉梳顿了顿,回头瞪他,“你还管起娘的事了?”
看了看这个不爭气的儿子,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我这不想娘亲了嘛,来瞧瞧娘亲。”白承煊歪著脑袋笑道,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哪晓得在月洞门外面撞上那个狗奴子,差点把我摔了!”
曹氏把玉梳往妆檯上一放,发出叮地一声:“娘跟你讲过多少回了,別一口一个『狗奴子』,咱是大户人家,待人得宽厚些,整天狭窄刻薄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为人者有大度,將来才会成大器!”
“晓得晓得,”白承煊听后撇了撇嘴,“整天学这学那的,也未必能继承白家的基业。”
曹氏转过身子,旗袍下摆开叉处露出一双白的玉腿,“能不能继承另说,起码得有主子的样子,对了,你媳妇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按日子算明儿回来了,我得去接她。”
白承煊说著,搓了搓手一脸可怜相,“娘亲,我最近手头紧得很,明儿去接玉婕,总得备点礼吧?您看能不能……给我拿两百大洋救救急?”
曹氏瞪了一眼,“你哪天手头不紧,我就晓得你不是来看我,合著是来看我箱子里的钱。”
儘管嘴上骂著,但还是走到旁边拉出柜子,拿了几张法幣递给白承煊,“这是两百元,省著点!別总去斗鸡遛狗!”
白承煊接过钱往袖口一揣,笑得露出后槽牙,“还是娘亲疼我!我就不打扰娘亲睡觉了。”
说著转身便往门口走,到了门槛又回头咧嘴一笑,“娘,您早点歇著,等接回了玉婕,一起过来给您请安!”
话音落下,人已经溜出了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
陆牧生回到苏韞婠的院子,刚猫著腰蹲到月洞门旁,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刚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