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喜桃走出来,“陆护院,大少奶奶在用饭,让你先进屋说话。”
陆牧生应了声“好”,抬脚进入正屋。
喜桃没跟著进屋,反手轻轻带上了屋门,守在门口外面的廊下。
屋里头,苏韞婠坐在榻上的一侧,旁边的小桌摆著几碟小菜,还有一碗燕窝小米粥。
“这趟运粮去县城,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见陆牧生进来,苏韞婠抬起凤眸问道,声音温婉端庄。
“没有,一路上都没出啥岔子。”
陆牧生走到跟前,说著把布包往旁边塌上一放,解开绳结打开,“大少奶奶,这是您吩咐买的白朗寧手枪,我给您带回来了,里头还有一百发子弹。”
隨著油纸掀开,一支鋥亮的白朗寧露了出来,银灰色的枪身泛著淡淡冷光,小巧精致的样子確实招人稀罕。
苏韞婠伸手拿起,掂量了两下又翻看了看枪身,轻声道:“跟四姨娘那支瞧著一模一样,倒真是个好物件。”
陆牧生在旁附和,“是的,大少奶奶,这枪轻巧得很,后坐力也小,最適合女人家使。”
苏韞婠点点头,捏著枪在扳机附近摸索,眉头微微蹙了下看了看旁边子弹,似乎不晓得该怎么装子弹。
陆牧生看在眼里,上前一步说道:“大少奶奶,我给您示范一遍怎么装子弹。”
苏韞婠听后,把枪给陆牧生递过去。
陆牧生伸手去接白朗寧,却不经意间跟苏韞婠的玉手触碰在一处。
那温软细腻的触感,让陆牧生只觉心头一热,烧得心突突跳。
苏韞婠赶忙缩回玉手,微微垂下凤眸,纤长的睫毛在眼帘投出一小片阴影,耳根却已悄悄红了。
屋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住,只剩下窗外晚风拂过月季的轻响。
陆牧生定了定神,握紧白朗寧手枪,拇指按住弹匣扣,只听“咔噠”一声卸下空弹匣。
“这枪是七连发,装的时候得把子弹顶到底,听见『咔』的一声就妥了。”
陆牧生动作麻利,拿起子弹一颗颗往里压,嘴里还一边念叨道。
压满子弹,陆牧生把弹匣往枪身一送。
又是一声“咔噠”轻响,弹匣归位。
隨即拉开枪栓,让子弹上膛,再合上保险,递迴给苏韞婠,“大少奶奶,您看,这样就成了,用的时候把保险扳开,扣扳机就行。”
苏韞婠接过白朗寧手枪,学著陆牧生的样子试了试,指尖触到冰凉的枪身,凤眸里多了几分认真,“倒是不难,多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牧生笑了笑,“大少奶奶,您要是往后想练枪,隨时叫我,我再仔细教您瞄准射击的法子。”
苏韞婠“嗯”了一声,把白朗寧手枪重新包好,放进旁边的抽屉里锁上,这才抬眼道:“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先去伙房吃晚食,歇一歇,夜里到了两更再过来守夜。”
“好的,大少奶奶,那我告退。”
陆牧生拱拱手,转身往外走。
出了正屋门口,见喜桃还站在廊下,陆牧生冲喜桃点点头,便大步地出了月洞门。
只是离开苏韞婠的院子后,陆牧生没有去伙房,而是先去找罗教头。
因为他要跟罗教头打听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