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了刘柊后,计萧再没遇上有效的阻拦,一路上势如破竹,顺利的衝出了北门。
“小侯爷,后面没追兵了。”
周彦峰骑著马紧隨在计萧后面。
“让大家跟紧一点,等逃远了再鬆懈,现在可还隨时都有可能会有匪寇追上来。”计萧出言提醒,眼睛不时望向后方。
因为身后还有几十名步兵,隨时都有可能被骑兵追上。
好在计萧的担心是多余的,水匪竟然出奇的没有再追上来,拦路的零星匪寇轻易的就被计萧突破了去。
等到远离了安水,天上的月亮也早已攀的老高的时候,一行人才终於停驻在一处树林里。
溃兵和一眾没有马匹的步兵都累的不成样子,哪怕途中遇到的危险不多,但是一口气跑出这么远,对体力的消耗却是极大的。
不过儘管如此,溃兵们却没有一人有怨言。
能保全性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留在城中,要么投降要么就是被杀,他们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
而且虽然刚刚才遭遇大败,可这群溃兵却不像寻常打了败仗的军队那般垂头丧气,或夹杂偷生之幸自得其乐。
相反,一个个目光坚定,不约而同的都会朝著前方那位白袍少年投去莫名的视线。
计萧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喝了水袋中的清水,皱著眉头,英俊的面容上带著化不开的阴鬱。
虽然逃了出来,可心情算不得好。
出了这样的大事,不说探亲不可能再继续下去,接下来他家天河县那儿估计也要被捲入到这场动乱中去了。
之前给天河发了求援信,但是时间只过了三天,估计自己父亲现在还在火急火燎的集整军队,调集军械粮草,准备出发呢。
虽然现在安水已经被破,但是忠烈侯作为忠属朝廷的地方封侯,且自带私军,之后朝廷肯定要就近遣派他们去协助镇压安水的动乱。
想到这里,计萧不由得长嘆一声。
或许,他安逸的大少爷生活要到头了……
战爭並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可天下的局势不会隨著他的喜好,战爭说来就来,人说死就死,你不杀人,便被人杀。
天下已经开始乱了。
而乱世之中,岂容得下他当个太平小侯爷?
感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计萧方才起身,却不急於上马,而是先朝著那些溃兵走去。
站定在几十名溃兵身前,计萧扫视了一遍眼前的溃兵,但没有立刻说话,一时间寂静无声。
而这些士兵们见到计萧来到前面,不约而同地紧绷神经,肃然起敬。
他们亲眼目睹了计萧那股不可抵挡的神勇之气,心中早已彻底拜服,已再无將他视作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的想法。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计萧嘆了口气,徐徐说道:
“如今安水已破,没了上面的节制,亦无人再会对你们加以管制,此后,你们欲往何处,是前往其他州县以流兵之名进行报到,还是回归自己的家乡,皆可依凭你们自身的意愿。”
说完这话,计萧又转头对著周彦峰说道:“整理好队伍,我们准备回天河了。”
“是,小侯爷!”
周彦峰领命后,立刻准身去召集整合原跟隨计萧的护卫们。
而就当计萧等人整理行进的队列时,那群安水士兵们彼此之间小声私语,似在討论去留。
等到计萧等人列阵准备动身的时候,只见四十来名安水士兵跟在了后面,为首的一个疤脸什长率先跪下,朝著计萧大声说道:
“小侯爷,我们希望跟隨在您麾下,与您一齐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