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点点头道:“我想著,您这次到不了手,以后还有,来日方长。可如果他们真的给了省纪委,那我可能就落马了,以后没得玩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你还有青山吗?她拿著那个视频可以要挟你一辈子!”
“老板,那咋办?难道杀了她不成?”
“放屁!”马识途恨不能上前给他几个耳光,嘆了口气道,“当晚你应该及时告诉我,现在事情搞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救你?”
“我……我不想让您为难,也怕脏了您的手啊。”
其实,如果马识途出手,王熙媛肯定也会提出这两条交易条件,只是他不知道,王熙媛是如何说服了魏羡,让他背叛自己,和她一起上演了这场戏,而自己就是那个戏中的傻子。
马识途感到受到了极度的冒犯,只是他的涵养和老道,让他显得云淡风轻:“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你出去吧。”
“老板,对不起,我……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的,永远忠心耿耿。”魏羡哭著说。
“出去。”
魏羡看他面冷如铁,不敢再多说,弓著腰如太监一样退出了皇帝的寢宫。
哀莫大於心死,马识途抽完最后一根烟,嘆了一口气,思忖道:魏羡丧失了最基本的一条原则:忠诚,此人已然不可靠,没大用处了。
魏羡这个小小的棋子,丟了就丟了,不能因小失大。如果因为他被查,牵连到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只怕这个软骨头,进去后什么都会说的。所以,不能让他落马。
一念及此,他的怒气已经消失殆尽,对王熙媛的兴趣也荡然无存。
同时,他也由衷感嘆,王熙媛果然不是一般人,不好惹,不好惹啊。
这一次,他认输了。但在他心里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暗下决心,王熙媛你不要让我抓著小辫子,否则一定把你一擼到底!
然而,魏羡却不甘心失败,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他把县府办主任李进忠、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甘明远叫到办公室密谈。
“到底是谁举报的?你们这两个废物,这么多天都没查出来!干什么吃的!”魏羡一开腔就是气呼呼地骂人。
他的暴烈脾气在上云官场已是人尽皆知,大概只有那些老实人或者贪图权財的人才能忍受吧。
甘明远和李进忠碰了一下眼神,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甘明远说:“基本上查出来了。应该是吴媚和柯伟良。”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魏羡不太相信。
甘明远说:“县长,当晚您扒……不是脱吴媚衣服的时候,她是不是打了一下手机?”
“我不记得了。”
“她拨了一下柯伟良的號码,刚通,立即掛掉了。那是给柯伟良发的暗號。柯伟良隨后就发了一条简讯出去,然后由另外一个女人报的警。至於那个女人是谁,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魏羡怒道:“妈的,立即把柯伟良给我开了!”
“柯伟良的姨夫是林锐龙副书记,他没有犯错,开不了。”李进忠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