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野从便利店出来，同样的位置。

只是今夜没有下雨，也没有她。

看著身旁空荡荡的位置，他只觉得心烦。

见顾明野终於走了，田月才鬆了口气，还好没有注意到她。

顾明野走到了之前停车的地方，就这样坐在路边。

昏黄的路灯下，他粗暴地撕开纸，乳白色的奶在嘴里化开，过分的甜腻让他皱起了眉头。

“甜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吃的。”

他嘟囔著，却还是往嘴里塞了第二颗。

奶香在口腔里蔓延，顾明野用力咬著块，甜得发苦。

他撕开烟盒的包装，这次没有犹豫。

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中明灭，第一口烟吸入肺里时，熟悉的感觉终於盖过了那该死的甜味。

烟一支接著一支燃烬。

脚边的菸头越积越多，最后一支烟燃烬，烫到了他的手指。

顾明野盯著那点红痕，突然低头嗤笑一声，把菸头碾灭在水泥地上。

真是可笑，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在羡慕一只流浪猫。

至少它受伤了还能得到她的心疼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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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顾明野站起来，腿因为久坐而发麻。

他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想把剩余的奶扔进去，手臂举到一半却僵住了。

最后那包还是回到了他的口袋，与打火机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明野转身骑上车，背影融进浓稠的夜色中。

只有地上那一圈菸灰证明有人曾在这里过。

宿舍床帘被“唰”地拉开，陈子煜眯起眼，打著哈欠下床，差点撞到一旁的杨辰。

突然宿舍门从外面打开，顾明野走了进来。

他眼皮半垂著，眼下两片青黑格外扎眼，活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野哥，你回来了。”

两人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顾明野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径直走向自己床铺，然后仰面倒下，一条手臂横搭在眼睛上。

两人交换了眼神，都看出来了他应该是一宿没睡。

顾明野就是京市人，而且在校外还有房，有时也会不回宿舍住。

所以顾明野昨晚没回宿舍，两人也不用担心。

见床上的人躺下后就没了动静，陈子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安慰道，

“那个，野哥……”

他清了清嗓子，

“有句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

“不对不对！”

陈子煜赶忙改口，

“应该是天涯何处无芳，何必贪恋一棵草……”

“闭嘴。”

顾明野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他根本没听陈子煜在说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吵。

陈子煜立马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一旁的杨辰赶紧把他拽到一旁，还不忘朝床上说道，“野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反正野哥每回考试都是第一，就算不去上课，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扣平时分。

把人拉到阳台，杨辰才压低声音，

“野哥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这不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我这不是想安慰他嘛。”

陈子煜抓了抓凌乱的头髮，

“谁能想到恣意狂妄的野哥，竟然也会为情所困，发消息也不回，一大早回来就成这样了。”

“真是没想到野哥对程妄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一上午的课结束，

虽然两人觉得顾明野应该还没醒，但还是试探性地给他发了消息。

问要不要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