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突然的发问，让梦瑶一愣。

她起身坐起来，眉头紧蹙。

她真想掰开燕衡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她不过就是跟人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喜欢了？

很快梦瑶又扶额，差点忘了疯批男主和普通人不一样。

於是梦瑶深吸了一口气，耐著性子问道，

“陛下为什么会觉得臣妾喜欢张统领？”

“臣妾也和很多人说过话，那要是按照陛下的想法，臣妾岂不是喜欢很多人？”

“他不一样。”

燕衡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双锐利的眼眸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涌著暗色，却又染上了一丝脆弱，像是被拋弃的野兽。

燕衡直觉像是有一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心口。

她没有说不喜欢，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她是喜欢的？

燕衡顿时觉得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

梦瑶正想问他有什么不一样，就见燕衡脸色突然煞白。

“陛……”

“噗！”的一声。燕衡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溅在她杏色的衣裙上，触目惊心。

紧接著男人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向前栽去。

“陛下！”

梦瑶慌忙接住他，声音都变了调，

“来人，快宣太医！”

梦瑶半跪在床榻上，颤抖著手指抚过他惨白的面容，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陛下，你別嚇我……”

太医匆忙赶来，给燕衡把脉时，额上还在冒汗。

太医收回手，颤声稟报，

“回稟娘娘，陛下这是气急攻心，情绪鬱结所致，肝气横逆，血不归经，才会突然吐血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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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怔了一瞬，长睫上还掛著未乾的泪珠。

气急攻心，情绪鬱结？

所以，燕衡是因为以为她喜欢张统领，才吐血的？

梦瑶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她转头看向床榻上静静躺著的人。

凌厉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薄唇也无半点血色，只有微微蹙起的剑眉还残留著一丝痛苦的神情。

殿內的人都退下后，梦瑶才缓缓在床沿坐下。

她紧握著他的手，哽咽著將那只冰冷的大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燕衡，你傻不傻。”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梦瑶惊喜抬头，

“陛下，你醒了！”

燕衡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显得格外脆弱。

“陛下……”

梦瑶再次开口，燕衡却抽回了手，突然背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

梦瑶的手僵在半空，她咬了咬唇，轻声说道，

“陛下，臣妾和张统领真的没什么，也不喜欢他，况且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根本就不可能有……”

燕衡突然转身，眼里闪烁著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悲伤，还有痛苦。

“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他大声质问，“你爹都要將你许给他了，你却说是第一次见？”

烛火摇曳，梦瑶却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

燕衡……刚才是在哭？

她不敢想眾人口中残暴不仁，虐杀成性的帝王，竟因为她而默默流泪。

而且他是怎么突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