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人，仅仅隨手一剑就破去了大半威能！

这样一剑，他贵为圣尊，都难以想像还有谁能轻易抵挡！？

这一刻，他终於確信——眼前这位，正如自己一开始所想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真元无漏之境的……圣境巔峰！

那个让先祖含恨而终的存在，竟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可笑至极前日还以为自己窥见到了几分天机。

却没想短短数日，天道便给他如此惊喜。

仿佛在用事实嘲笑他——天机不可测！

难道，洪家今日就要毁在这里？

毁在我的手中？

不，还有机会！

洪宸极深吸一口气，浑浊的双眼死死盯著黑衣女子：“阁下……不是人族？“

姬红鲤闻言冷笑一声，红唇轻启：“何以见得？“

“若阁下是人族，以阁下之能，天碑排名不该在大周太祖姬无缺之下。“洪宸极沉声道，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

姬红鲤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难道就不能是那位天碑第一？“

“阁下莫要说笑了。“洪宸极摇头，“虽然天碑第一至今身份成谜，但那位是近百年才横空出世。而阁下能与我家老祖爭斗，寿元至少十万有余……“

“是与不是，又如何？“姬红鲤不耐烦地打断，“既然你不想接我第三掌，就赶紧自废修为，下跪道歉。我懒得与將死之人浪费时间。“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洪宸极忽然站起身，竟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

“呀！“原本津津有味看戏的陈星采尖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而姬红鲤却是脸色轻变，死死盯著洪宸极裸露的上身——只见那枯瘦的躯体上布满诡异的灰斑，胸口处更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隱约可见其中跳动的心臟。

“天人五衰！？“姬红鲤瞳孔微缩，语气中难得带著几分震惊，“而且已经到了肉身衰败这一步……“

洪宸极深深凝视著面前的黑衣女子，枯瘦的身躯微微前倾：“无意间招惹到阁下，为我洪家带来大难，是我之过。“他声音沙哑，却透著一股决绝，“不过我本就即將陨落，愿以两件事来换取洪家存续，阁下可任选其一。“

姬红鲤红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阁下不妨听完再做选择。“洪宸极不慌不忙，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时，一旁的陈星采突然扯了扯师父的衣袖，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师父，我们不妨听听吧？“

姬红鲤转头，看著自家徒弟那满眼八卦的闪光，第一次对她幼时借给她的那些奇怪的话本產生了一丝后悔。

她轻嘆一声，终於微微頷首：“你且说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