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采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目露同情。

“最可笑的是青璇......“周玄霄声音愈发苦涩：“不怕萧兄笑话，我们五岁相识，早在十几年前就私定终身。“

“如今她却拿著我送的玉簪，指著我说'师兄怎变得这般不堪'。“

这下连萧尘都露出同情之色。

“七日前......“周玄霄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那贱人外出歷练时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竟然灵根破碎。“

他慢慢抬起血红的眼睛，“可他竟然把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师尊和师妹都要我剖出自身灵根与他交换。“

“什么？！“陈星采震惊了。

周玄霄突然大笑，笑声里带著癲狂：“我周玄霄虽不及萧兄天纵之资，但好歹也是登上过人榜的修士！“

“而且……“他忽然面露恐惧之色：“你们猜我当时做了什么？“

“我......差点就动手了。“周玄霄的声音轻得像一缕幽魂，“有个声音在脑子里不断地说'剖给他'、'这是你欠他的'......“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著，“直到......“

一滴冷汗顺著萧尘的鬢角滑落。

“直到我忽然想起......“周玄霄的瞳孔终於恢復一丝清明，“想起当年与萧兄那一战。“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苦修几十载，要为一个畜生毁掉道基！“

萧尘和陈星采同时轻嘆一声，若非周玄霄亲口说出来，他们几乎不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现在萧兄明白了？“

周玄霄踉蹌著站起来，从丹田处引出一尊青铜小鼎，

“这妙天鼎......“他惨笑著推向萧尘，“就当是我的投名状。“

……

萧尘凝视著周玄霄，目光如剑锋般锐利：“天下宗门眾多，为何偏偏选择仙灵圣地？“

周玄霄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妙天鼎上的古老纹路，低声道：“不光是因为仙灵圣地是青州第一宗门......“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而是我总觉得......之前能顺利逃出天云宗，或许与萧兄有关。“

“哦？“萧尘眉梢微挑。

周玄霄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有股阴寒之气如影隨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著我。“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自从踏入仙灵圣地山门，那股寒意......突然就消失了。“

陈星采闻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要確认什么。山风拂过，竹影婆娑，却再无半点阴冷之意。

周玄霄继续道：“我越想越觉得邪门。在天云宗时，那个'小师弟'总能未卜先知，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但当我决定投奔仙灵圣地时，却出奇地顺利......顺利得不像话。“

他苦笑道：“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若是去了其他地方，恐怕我还有危险......而仙灵圣地，或许是唯一能庇护我的地方。“

萧尘与陈星采对视一眼，若是听到前半段，两人还只当是个有些悲伤的八卦。

但此刻，听完周玄霄的讲述，两人眼中皆浮现出一丝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