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燎原的星火!
下一刻,如同山呼海啸般,整个辽阔的比武场,无论来自何门何派,无论修为高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整齐划一地面向陈长安的方向,深深躬身拜下,震耳欲聋的声浪直衝云霄:
“参见仙尊!!”
“参见仙尊!!”
“参见仙尊!!”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充满了无尽的敬畏、狂热与激动!
陈长安的名头,在玄瀛大陆早已是一个传奇。
从他突兀地登顶天榜第一开始,到创立仙灵圣地,整合天盟,他的存在就如同悬於九天之上的神明,世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关於他的传说数不胜数,却无人真正见过其真容。
如今,这位传说中的存在第一次公然现身於世人面前,竟是以如此震撼的方式——轻描淡写抹去上界巨舟,让两位圣尊卑躬屈膝!其仙尊之姿,毋庸置疑!其无上威严,瞬间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令人兴不起丝毫违逆之心!
陈长安对於这山呼海啸般的朝拜似乎並无太多感觉,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依旧有些发懵的夕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讚许,点了点头: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你,很好。”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夕顏瞬间受宠若惊,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手足无措地连忙行礼,声音都结巴了:“多……多谢仙尊夸奖!”
心里却在疯狂吶喊:『啊啊啊!这就是和师尊同一个级別的大佬吗?他竟然夸我了!好亲切啊!一点架子都没有!』此时此刻,什么臥底任务,什么师尊的谋划,早就被她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满心只剩下被偶像夸奖的激动和羞涩。
陈长安的目光隨后落在了江淮腰间那柄流光溢彩的佩剑之上。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瞬间便感知到了那剑身之上缠绕著的、与江澈本源息息相关的痛苦因果与熟悉气息。
他心中轻轻一嘆,並未多言,只是再次隨意地一伸手。
下一刻,江淮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腰间那柄以江澈剑骨为主材、辅以无数珍稀材料、由明月圣尊亲手炼製、威力无穷的圣兵“斩尘”,便已然脱鞘而出,乖巧温顺地落入了陈长安的掌心。
江淮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却连一丝反抗或不满的念头都不敢生出。越是达到圣境,越是能体会到仙尊的可怕,那完全是生命层次和维度上的绝对碾压!
陈长安甚至没有多看那剑一眼,只是五指轻轻一合。
那柄足以让圣境强者都垂涎的绝世圣剑,就在他掌心之中,如同沙砾般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细微的齏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隨风飘散。
彻底湮灭。
做完这一切,陈长安才最后將目光投向身旁的江澈,眼神温和而充满信任,仿佛只是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澈儿。”
“这些人,就由你来决定怎么处理吧。”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著绝对的权威与支持,將最终的决定权,完全交给了自己的弟子。
……
陈长安那句“由你决定”的话音刚落,明月圣尊、江濡山以及江淮三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再无半分圣尊或家主的威严。
他们已经几乎要忘记多久没经歷过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了。
在仙尊的威压下,心里的骄傲、自信几乎一瞬间土崩瓦解。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江澈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哀求与討好。
“澈儿!我的好澈儿!”李梦蝶哭喊著想要扑上来,却被江濡山死死拉住,他自己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澈儿,过去是爹糊涂,是爹不对!我们是一家人啊!血浓於水,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爹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
明月圣尊也彻底放下了清冷高傲的姿態,语气急促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澈儿,为师……承认,为师当年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小人之言!是为师对不起你!但你想想,为师也曾悉心教导你多年,传你道法,护你周全……那些师徒情分,难道都是假的吗?你当真……丝毫不顾念旧情了吗?”
江淮更是强忍著屈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悔恨与兄弟情深:“大哥!是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你,是我鬼迷心窍!求你看在爹娘和师尊的份上,看在我们也曾兄弟一场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立刻就走,永远不再踏入下界半步!”
他们声泪俱下,拼命回顾著所谓的家人情怀、师徒恩义,试图用情感和道德绑架江澈,仿佛之前那步步紧逼、要打要杀的不是他们自己。
江澈看著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讽刺与悲凉。
“旧情?”他重复著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我说过,我本来已经彻底斩断了过去。现在的我,只是仙灵圣地的江澈,与你们再无瓜葛。”
“是你们,非不听,非不愿意,非要仗著所谓的身份和实力找上门来,非要逼我承认那个早已死去的身份,非要我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