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五喝了口茶,忽然一怔,忽然指著聂鹏飞笑著说:“你小子还真是,一点儿亏不吃。”
俩人一头雾水,听不明白,范五说的什么意思。范五笑著把刚才,俩人之间的话说了一遍。佟奉全也是笑著连连摇头,这人大方是真大方,小气也是真小气。聂鹏飞见范五反应过来,也是哈哈大笑。
反正店里也没人,四人没事人干,直接就坐在这里聊天。聂鹏飞笑著拿出些生瓜子,四人边嗑边聊天。
聂鹏飞问佟奉全:“昨天回去都处理好了?”
佟奉全说:“都处理完了,钱也还清了,无债一身轻啊!”
说完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玉杯,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刚才收的,你瞧瞧怎么样?”
聂鹏飞拿起来仔细看看,光泽温润,纹理细密,杯子呈犀角状,用的是阴刻浅浮雕,杯身的云纹,线条规整有序,层层叠刻,古朴有韵律。
聂鹏飞笑著说:“蓝田日暖玉生烟,蓝田玉的犀角杯,是件好东西,可能不如和田玉值钱,但其意义不同一般。”
佟奉全竖起大拇指说:“厉害,金石这一块我水平一般,我去找的行家看了,是个真东西,这才收回来的。”
聂鹏飞笑著说:“东西没错,而且看样子,八成也是宫室造物。这手法、用料来看,应该是西汉的物件儿,能流传两千多年,確实难得。多少钱收的?”佟奉全比划两根手指。
聂鹏飞点点头说:“两百大洋確实不贵。”
佟奉全笑著摇摇头说:“我现在相信,你真不是行里人了。我真要是200大洋收的,明天整个琉璃厂都要传开了。都会说我佟奉全是个棒槌,收货打眼了。”
聂鹏飞惊讶的说:“要说黑,还得是你们这些人,这么好的东西,20大洋就给人收了。得,我也不管你什么价收的,我就两百大洋拿走了。多了少了的,算你们你们的。”
说著掏出几张存单放桌子上:“这里一共是10万大洋,先放在柜上收东西用,不够了你们再说。”
两人这次没有拒绝,预存货款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先例,两人自然不会客气。
聂鹏飞又说:“下午奉全哥要是没事儿,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五哥给找了个本家,家里的书打算出手。五哥也没说多少钱,你下午帮著看看。我上次在黑芝麻胡同关四家,收了700多册书。听说他家老爷子,当初也是文渊阁当差的,这次的不知道有多少。”
佟奉全大惊说:“当初黑芝麻胡同,2500大洋,收旧书的棒槌就是你?”
聂鹏飞黑著脸说:“我这个棒槌,是了5000大洋收的,说2500是想著財不露白。”
这下子不只佟奉全,范五和莫荷也惊呆了。
范五忽然给自己一巴掌:“我那些个东西,要是留到现在卖给你,换的钱够我挥霍一辈子。”
佟奉全訕笑著说:“我也是太惊讶了,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这些人都去看了,最高的一家,出价才200块。当初有人说2500出了的时候,还没多少人信。你这可倒好,实打实了5000。”说完还一副恨其不爭的样子,一直摇头嘆气。
聂鹏飞无语的说:“我哪儿知道,你们这些个人,真是黑心到家了。我当时报价5000,都还害怕人家不答应,打算抻抻他,到时候多报个一两千拿下。你们可倒好?700多册精品善本,你们就出200大洋?难怪都说你们黑心,真是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