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突围时,忽听山顶传来一声长啸,如龙吟虎啸,震得群山迴响。
“何方宵小,敢在龙虎山撒野?“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山顶传来,由远及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眼见著就要来到赵渊面前的时候,却突然被赵渊拽住了脖子,“咔嚓”一声,扭断了下来。
这一幕嚇得在场所有道人四散而逃。
“快走,他杀了四师叔!”
“不好,快点去通知天师!”
“今天不能放过他!”
所有人都是乱鬨鬨的,却没有一个人敢选择出剑,而是嚇得不断逃跑。
这就让赵渊更加地……不爽。
真要是天下第一门派是这德行的,那还不如让自己早点挫挫他们的锐气吧。
想到这里,赵渊直接踏上山去。
双袖清扫,那几个大喊大叫的龙虎山道士的头颅瞬间被炸成了一道道血线。
………
紫气东来阁內,檀香裊裊。
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的赵丹坪盘坐於蒲团之上,双手结天师印,一呼一吸间,紫府內的真气如大江奔流。
他身著素白道袍,银丝绣就的八卦图案在晨光中泛著微光。
这位龙虎山当代天师虽已年过六旬,面容却如四十许人,三缕长须垂至胸前,隨著吐纳微微飘动。
“天师道法自然,心合太虚...“
赵丹坪默诵《黄庭经》,眉间一点硃砂忽明忽暗。忽然,他耳廓微动,山门外隱约传来嘈杂之声。
起初他並未在意。龙虎山香火鼎盛,每日往来香客如织,有些喧闹实属平常。
但不过片刻,那嘈杂竟化作一片喊叫,间或夹杂著金铁交鸣之音。
赵丹坪眉头一皱,紫府內平稳运行的真气顿时起了波澜。
“天师!天师!“
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伴隨著弟子惊慌的呼喊。
赵丹坪双目陡睁,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他长袖一拂,三丈外的房门无风自开。门外站著个年轻道士,道冠歪斜,面色惨白如纸。
“何事惊慌?“
赵丹坪声音不疾不徐,却自有一股威严。
那道士扑通跪倒,颤声道:“稟天师,山下来了个疯子,已连杀我龙虎山四十位守山师兄,此刻正一路杀上紫霄宫来!“
“什么?!“
赵丹坪霍然起身,宽大道袍无风自动。
他修持天师道数十载,早已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此刻却觉一股怒火直衝顶门。
龙虎山自被封为天下第一门派,何曾有人敢如此放肆?他大袖一挥:“取我法剑来!“
不过片刻,四名道士捧著一柄古朴长剑疾步而来。剑长三尺三寸,剑鞘乌黑,上绘七星图案。
赵丹坪握住剑柄的瞬间,整座紫气东来阁內的烛火齐齐一暗。
“隨我下山。“
赵丹坪一步踏出,人已至十丈开外。
身后眾道士慌忙跟上,却见天师身形如电,转眼间便消失在蜿蜒山道尽头。
山风呼啸,赵丹坪足尖轻点石阶,整个人如大鹏展翅,每一次起落便是数十级台阶。
他心中怒意翻腾,多少年了,自他成为天师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在龙虎山如此撒野。
转过一道山崖,血腥味扑面而来。
赵丹坪身形一顿,只见前方石阶上横七竖八躺著十余名道士,鲜血將青石染得通红。
何方狂徒,敢犯我龙虎山?!“
黑影缓缓转身,恰好穿透云层照在那张稜角分明的脸上。
赵丹坪正要祭出法剑,突然如遭雷击——这张脸他在半年前前的大朝会上见过!
离阳靠山王,执掌两辽的赵渊!
赵渊抹去剑上血珠,嘴角噙著冷笑:“別来无恙啊,龙虎山天师。“
赵丹坪浑身剧震,双膝一软跪在血泊中,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不知靠山王驾到,贫道...罪该万死!“
山风突然静止,连虫鸣都消失了。
不管这位靠山王殿下为什么突然杀上龙虎山大开杀戒,但他是既是离阳皇室的人,又是执掌两辽的实权王爷,龙虎山便万万不敢得罪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