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昼白到现在才认出他。
他拧紧了眉头,眼疾手快地衝上前,一把夺过滚落在地的引爆器。
容昼白將引爆器交到警员手中。
眾人见状,这才堪堪鬆了一口气。
警员从两侧一拥而上,准备逮捕茉莉。
茉莉像一头髮狂的野兽,疯狂地撕咬著乔胥安的手臂,將他右臂扯得血肉模糊。
乔胥安用力地试图制住她。
看到衝上来的警员,茉莉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穷途末路。
突然,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拦腰抱著乔胥安,猛地撞向了身侧的落地窗!
“砰!”
玻璃爆裂的剎那,两道身影同时坠落。
刺耳的碎裂声还未散去,人群已蜂拥至窗边。
眾人惊恐地探头向下望。
十米之下,丛被砸出一个骇人的凹陷。
茉莉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鲜血浸透了身下的白玫瑰……
乔胥安全身多处骨折,但尚存著一口气。
救护车赶到现场。
他被人抬走时,曲歌就站在几步之外。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视线死死锁在她身上。
他的嘴唇艰难地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曲歌看懂了他的口型——
“我不会……”
“再让任何人……”
“伤害你……”
……
茉莉死了。
乔胥安住进医院。
医生发现他的伤势以诡异的速度恢復,全身多处骨折伤不过一夜就已经完全癒合。
但,由於伤势过重,他仍在昏迷中。
容昼白马上调来怀特集团的医疗团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乔胥安,曲歌心里五味杂陈。
陈博士的检测报告摊在桌上,数据显示——乔胥安代谢异常活跃,基因序列出现未知突变。
“他的情况比我想像的更糟。”陈博士眉头紧锁,“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他全身细胞的分裂速度已经加快到50多倍!照这样下去,他恐怕……”
“他还能活多久?”容昼白直截了当道。
陈博士摇了摇头,无法作出肯定的回答。
看到他凝重的表情,曲歌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她眉心轻轻拧著,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容昼白摆了摆手,让陈博士离开。
他缓步走过来,伸手抹开曲歌眉间的皱褶。
“別担心,我会让最好的医疗团队会诊,为他爭取更多的时间。”
“其实我……”
曲歌想要解释,她並不是在担心乔胥安。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对这个男人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可是,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捫心自问,她的確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
她觉得,他不该这么轻鬆地死去。
他应该好好活著,用往后余生的每一天来懺悔自己从前做下的恶!
曲歌无力地攥了攥拳。
还没等她开口,身侧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