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臣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颗风乾的头颅!
浓烈的视觉衝击激的她心臟一颤,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截緋色宽袖先挡在了她脸前,將她的视线和那颗头颅隔绝开。
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是……谢观澜。
闻星落仰起头,谢观澜却並未看她,只眸色沉寒地盯著谢拾安。
谢拾安並未察觉,骄傲道:“这是我杀的第一个敌人!那天夜里他带著一队兵马,穿著我们军营的衣裳,偷偷溜进营地,趁大家睡觉,割了许多人的脖子。他还想放火烧我们的军粮,我与他打了五十个回合,终於將他斩於马下!听说这个人在边关臭名昭著,以前还屠过村,抢了很多老百姓的粮食和钱財!”
“三弟好厉害!”谢厌臣欢喜地抱起那颗头颅,“我喜欢三弟的礼物,我一定会把它製成最好看的骷髏头盆,为三弟种一株万年红。”
谢拾安又拿起了送给谢观澜的礼物。
“大哥,这是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一把名刀!”谢拾安轻咳一声,“你看这刀鞘的做工,看这雕……”
谢观澜面无表情。
什么名刀,这把刀一看就知道是地摊儿上买的。
撑死了五两银钱。
谢拾安滔滔不绝,“这把刀可重了,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才把它背回来,一路上可算是累坏我了!”
闻星落不解,“四哥哥不是骑马回来的吗?”
谢拾安:“……”
“这个你別管,”谢拾安心虚地咳嗽一声,“总之我就是很辛苦!而且这把刀很贵的,足足了我——”
他转了转眼珠。
这次去边关,父王和大哥抱著让他歷练的心態,两个人都格外抠门,一个子儿都没给他。
军营里的那点俸禄还不够他塞牙缝,全靠好兄弟的接济他才能喝酒吃肉,给寧寧买小泥人的钱还是问好兄弟借的。
可是今天看父王的意思,在他升任中郎將之前是不打算再给他月钱了,以后他就要靠俸禄自力更生了。
这怎么能行呢,他隨便去酒楼听个曲儿,都得不少钱。
他试探性地伸出五根手指头,“大哥,这把刀了我足足五百两雪纹银!现在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要不……你给我报销?”
闻星落和谢厌臣对视一眼。
给人买礼物,完事儿又叫人报销……
真不愧是谢拾安能干出来的事!
谢观澜掂了掂那把破刀,挑眉,“五百两纹银?”
谢拾安心虚地蹭了蹭鼻尖。
他大哥是个识货的,兴许他报价报高了……
他小声,“我记错了,不是五百两,是五十两……五十两……”
谢观澜忽然轻笑一声。
谢拾安嚇得心臟都提了起来,连忙主动坦白,“哎呀,我就是想弄点钱出去吃酒!好容易回来一趟,我不要过苦日子啊!我还打算带寧寧去逛街,给她买两身新衣裳,现在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带?我和寧寧会被人笑话的!大哥,我求求你啦!”
少年撒泼打滚。
谢观澜揉了揉眉心,本欲拒绝,余光瞥见抱著小泥人一脸懵懂的少女,顿了顿,道:“去帐房支钱。”
谢拾安激动的一个鲤鱼打挺,“大哥,你真好!”
谢观澜警告地看他一眼,“不准带她和狐朋狗友鬼混,不准在外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