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碰她。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明媒正娶,与暗地苟合有什么区別?
谢观澜想要名正言顺。
换了三次水,滚烫的血液才在冷水里逐渐凉却。
回到寢屋,闻星落已经睡下了。
小姑娘睡姿很乖,板板正正的。
谢观澜替她掖了掖被角,又为她放下锦帐,才回到罗汉榻上。
空气里瀰漫著馥郁深甜的香气。
是闻星落的味道。
凉却的血液似乎又开始沸腾,胸腔里的野兽躁动不安,不停地叫囂著飢饿,即便默念佛经也无法安抚它。
黑夜里,谢观澜不耐地睁开了眼。
他取出藏在枕下的手帕。
带著薄茧的粗糙指腹,缓慢捻弄丝绸帕子。
帕子上绣著一枝娇嫩桃,角落里绣了个精致的“寧”字,是闻寧寧上回掉在抱厦里的那块。
他深深嗅了嗅手帕,一手探进锦被。
他喉结滚动,被闻寧寧吻过的地方发热发烫。
谢观澜的呼吸,在静謐的房中愈发沉重。
他长这么大,从未做过这种事。
这实在於礼不合。
不知是不得章法还是其他,即便陆续紓解过几回,胸腔里的那头野兽依旧叫囂著飢饿,欲望在冬夜里放大,几乎要吞噬掉他整个人。
次日。
闻星落醒来时,寢屋里已经不见谢观澜的身影。
因为冬日天寒门窗紧闭的缘故,屋子里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像是石楠的味道。
闻星落有些嫌弃这股味道。
她推开海棠窗通风,外面正在落雪。
沧浪阁的园子里,松柏和竹叶上积了一层薄雪,緋衣玉带的青年手持狭刀正在雪地里练功,大约是天还没亮就起来练了,脚下那片地几乎不见积雪。
她遥遥看著。
雪相继落在他的眉梢眼睫,刀刃的锋寒映照出他的一双狭眸,年轻的世子爷肩宽背挺面若寒星,雪中舞刀的画面实在是好看的不像话。
她看了良久,谢观澜才结束这场晨练。
在屋子里用早膳的时候,闻星落盛了一碗鱼片粥,认真道:“你早起的时候有没有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儿?”
谢观澜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没。”
“怪难闻的。”闻星落喝了一口粥,“怕是什么东西烂掉了,该请人角角落落彻底打扫一番。”
谢观澜:“……嗯。”
…
明天就是除夕。
谢观澜从官衙出来,路过胭脂铺子,进去买了一盒。
谢厌臣正巧从外面路过。
瞧见胭脂铺子外面的那匹照夜玉狮子,他不禁停住脚步。
他躲在对街,亲眼看见谢观澜拿著包好的胭脂出来。
寧寧去了京城。
他大哥要给谁送胭脂?
联想起谢观澜这段时间早出早归,谢厌臣怀疑他大哥背著寧寧金屋藏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