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发过这种誓吗?
“所以……”谢观澜低头嗅了嗅她的小辫子,又在小辫子上落下一吻,“闻寧寧不准对除我以外的男人心动。”
闻星落抓回自己的小辫子。
她理了理被谢观澜弄毛躁的辫尾,有些心虚地抬眸看他一眼。
她不清楚她和贺愈、谢序迟发展到了哪一步。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和谢观澜已经发展到了嫁娶这一步。
她哄他道:“我知道了,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裴凛的事,需要我出手吗?”谢观澜问。
闻星落摇摇头,“表姐已经告诉了我破解之法,想必明天就能见成效。更何况这是魏国內部之事,我不希望你插手。”
谢观澜頷首。
正欲回去,他想了想,又道:“你从前喜欢唤我子衡哥哥,每日都要唤上千百遍。”
闻星落乖巧,“子衡哥哥。”
谢观澜颇为受用。
终於把这廝送走了,闻星落长长鬆了口气。
她刚转身,却在转角撞上了贺愈。
贺愈客气道:“闻二小姐。”
闻星落惊疑不定,无法確定他和贺愈发展到了哪一步,也不清楚自己从前是怎么唤他的,於是乾脆缄默不语。
贺愈复杂地看著她。
从前他以为西南边陲之地,生不出什么惊才绝艷的人物。
是以,当初闻月引提起闻星落已经被比他更好的男子喜欢过的时候,他是不信的。
可是今日在春日宴上看见谢观澜,他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男子比他更加俊逸瀟洒。
但他贺愈同样是天之骄子,未必没有一爭之力。
他斟酌用词,“贺某已过弱冠之年,家母常常催促我迎娶公主。只是我这些年忙於读书,对男女之事並不热衷。直到那日在行宫撞见闻二姑娘,我才突然明悟何为心动。”
他是皇亲贵胄高门公子,当朝天子是他的亲舅舅,他从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喜好。
他对闻星落有好感,於是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家父有愧於令堂,有意命我迎娶闻二姑娘,以此补偿令堂。不知闻二姑娘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闻星落呆若木鸡。
这个人怎么也提到了嫁娶?
平心而论,她看见谢观澜和看见贺愈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怀疑她根本不像那些世家小姐议论的那般,喜欢贺愈、勾引贺愈。
贺家也在背叛母亲的名单里,很可能是她为了帮母亲报仇,所以故意勾引贺愈,然后等他心动之后,再狠狠地羞辱他、甩掉他,让他丧失斗志沦为废物,让贺家损失一位继承人!
闻星落暗暗点头。
她果断拒绝,“多谢贺公子美意,只是我不想嫁给你。”
她福了一礼,径直离去。
贺愈怔住,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尽头,才哑然失笑。
他贺愈,竟也有被瞧不上的时候。
此时,內侍们已经在园子里搭了高台,台子上妆点著各式鲜,用来给谢緗营造跳舞时的神氛围。
高台四周陈列桌案,眾人纷纷落座,等著一睹谢緗的神舞。
张贵妃温柔地理了理谢緗的舞裙,“緗儿今日扮演神,有著独一无二的美貌,定能叫贺愈移不开眼。”
谢緗身上的舞裙是用轻纱製成,如同瓣般层层叠叠轻盈娇艷,她卸去珠釵,满头长髮用红绳束在腰后,只戴一只新编的环,十分清新脱俗。
母女俩正笑盈盈说著话,闻月引穿戴著同样的舞裙和环,高高昂著下巴,如同高贵冷艷的天鹅,冷不防从两人面前走过去。
张贵妃:“……”
谢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