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静謐,烛火无言。
谢观澜握著闻星落的手腕,慢慢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闻星落被迫坐到他的腰间,一手撑著他的胸膛,一手被他牢牢掌控,青金色罩纱衣裙层层叠叠地垂落,勾勒出少女纤盈窈窕的身段,同竹木躺椅上那抹异常高大的緋色暗影形成鲜明对比。
谢观澜直勾勾盯著少女的杏眼,试探般吻了吻她的指尖。
少女侧著脸低垂眼睫,没有推拒。
而她眼尾因羞怯而染上的胭脂红,落在青年眼中,像是更进一步的无声邀请。
谢观澜喉头滚动,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透著几分欲。
大掌捧著少女的小脸,如绝世珍宝般凝视良久,他忽而翻身,將她压在了竹木躺椅上。
正值盛夏。
锦官城的芙蓉开得灿烂,被养人擷摘枝头捧在掌心,於夜里的星光露水下,温柔却又残忍的一点点剥开芙蓉瓣。
异香扑鼻。
营帐里一灯如豆,掛在墙上的冷兵器无声地折射出寒芒,透过鋥亮如明镜的刀刃,清晰可见竹木躺椅上铺著厚实的狸纹虎皮。
高大的暗影覆落其上,緋衣摇曳间,隱约泄出底下半张娇艷欲滴的桃面,盛夏夜里精怪鬼魅似的勾人心魄。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些,緋色衣袍被少女忍耐地紧紧揪住大半,於是一抹白生生的肤色骤然映亮了营帐,如冻玉般销魂蚀骨。
而那暗影唯恐少女被谁看了去,大掌禁錮住她的双手,又一瞬將她隱没进了宽大的緋衣里。
“嗯……”
隱忍沙哑的嗓音携著几分羞怯。
像是春日里初见翠山的小黄鶯。
直到夜深睡去,帐內的动静方才作罢。
军营里没有丫鬟。
扶山亲自领著几个值夜的侍卫进来送水。
几个小侍卫年岁不大,脸嫩的很,一边抬水一边好奇地询问道:“扶山大哥,为何指挥使大人深更半夜的突然要沐身?”
扶山板著脸,“不该问的別问!等进了大人的营帐,不该看的也別乱看!”
“哦……”
帐內瀰漫著异香。
几个小侍卫皱了皱鼻子,觉得这香味好闻极了,像是女儿家身上的脂粉香,但要比脂粉香更加甜郁诱人些。
正贪婪地想要多闻一会儿,余光瞅见他们家指挥使大人披著外袍寒著脸站在灯影里,於是打了个寒颤,连忙告退。
谢观澜这才把闻星落抱进浴桶。
少女挽著他的脖颈,身体酸软的厉害,连指尖都累到动弹不得。
她由著谢观澜侍奉自己沐身更衣,细密的睫毛因为娇娇怯怯而染上红晕,她根本不敢抬眼去看他——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大胆的姑娘,毕竟她私底下可是偷偷看过了避火图,可书上画的和实际情况总是不一样的,每逢这种事,她总是格外害臊。
细白指尖无意识地抓著谢观澜的衣袖,她小声道:“大战在即,你却在营帐里同我廝混……堂堂指挥使大人,也不怕传出去被底下的人说閒话。”
若是廝混一时半刻也就罢了,偏他食髓知味,总是要闹好几个时辰。
谢观澜啄吻她的眉眼,低沉的音色透著饜足,“他们不敢说你我的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