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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土地公公,哥哥飞去天上了!”壶壶指著悬浮在空中杨戩大喊。
李长生:......
“壶壶啊,你可以叫哥哥,甚至可以叫叔叔,但切记不能叫公公。”
壶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灵动的扑闪著,有点不理解。“娘说土地公都是爷爷变得。”
李长生往身后瞥了一眼,就见妇人浑身一个哆嗦,颤声道:“壶壶,別乱说话,你见过这么年轻好看的土地公公吗!!”
“別紧张,婶子,我其实就是有件事想问一下你。”李长生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亲和力十足。
要不说顏值即正义。
一瞬间,
妇人果然心里就平復了许多。
就这俊俏的小生,还能是坏人?
“上仙有何问题您只管问,民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黑衣少年有何习性,婶子可否与我说道说道?”李长生问道,毕竟养成可是需要对症下猛药的。
杨戩不比哪吒敖丙,十七岁的年纪,已有自己的三观,判断,既然要与杨戩绑定,自当要了解一下。
妇人露出思索之色,道:
“这少年自小便常在桃山下走动,但他不爱与人交流,时常在山脚一待便是一天,后面倒是缺了几年没有至此,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又频繁来往。”
李长生点头暗自思索,杨戩缺的那些时日估计是被玉鼎真人收养於崑崙断崖。
就听妇人继续说著:
“但这少年很怪,无论颳风下雨还是烈阳高照,不管多恶劣的天气,他雷打不动,只管站在原地,也不说找个屋檐处避避,小时候中暑生病是常有的事。”
“我还曾上前劝解过几番,但那孩子不说话,我以前还觉得这少年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来著……”
妇人煞有其事的拍拍胸脯,露出后怕之色,这得亏没去嘲笑欺负过。
….直面风雨,直面大日,这估计就是孱弱少年对天庭的无声抗战了吧!
李长生暗自嘆口气,他能想像到那一幕,幼童什么艰难都扛过了,饮雪水、食风雷,刻八九玄功入骨髓。
最后,当他神功初成,满心期待的劈开桃山地脉的那瞬间,亲眼见证的却是母亲的魂魄在金乌烈焰中化作千缕青烟的场景。
凭什么让我不能回家?
又凭什么让我没爹没妈?
於是他一怒杀了九只金乌,被天庭追捕。
当玉帝的詔书飘落肩头时,他咬碎的后槽牙里渗出神血的锈腥,血海深仇让他想拿起手中的刀,但理智告诉他,只有暂时屈服才能改天换日。
最后他成了司法大神。
也成为了被神操纵的一枚棋子。
人生最苦,莫过於此。
但错的是天庭么?李长生不禁想起,天庭如果不约束神仙下凡,那將是怎样的光景?
想想看,人类赶路时也未必会察觉到脚下的蚂蚁,此法如若不严,那將是生灵涂炭,人间祸乱的局面。
李长生眼冒精光。
人间就该是人间,上天就该是上天。
就这事,感觉上谁也没错,都在理,但又好像谁都错了,最后一想,最无辜的仅仅只有那饮风雪,食风雷的少年罢了。
哪吒敖丙不也是天人钦定棋子,投胎人间,最后酿成的悲剧嘛!
他越发觉得,就应该把人间和天上牢牢的隔绝开!完全分成两个世界。
因果尽断,让天上人做自己的老天爷,无可操纵,亦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这个想法开始在李长生心底牢牢扎根。
但刚一冒头,李长生脑中就传来阵阵酥麻感,朦朧间,只言片语传入他脑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
远处桃山发出气机鼓盪的声音。
就见杨戩高高悬於半空,手持开山斧,气机鼓盪在斧刃之上,他重重劈下!
轰隆!
轰隆隆!
数声巨响传来,飞沙走石溅起一地尘埃。壶壶害怕得紧闭双眼,眼前高耸入云的桃山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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