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担心，”李明似乎看出顾小眠的窘迫，嘶哑的声音带著点安慰，“习惯就好。夜班压力大，开空调……有助於保持冷静清醒。”

他说这话时，顾小眠似乎看到他透明的耳朵尖冒了点寒气。

李明一边帮顾小眠接入系统（他操作虚擬键盘的手指似乎都没接触光屏，只是隔著几厘米移动，光屏上的按键就自动点亮），一边用那冰冷乾涩的声音快速地讲解夜班的特殊规则和操作重点：

“夜班接收的『客服諮询』……含金量不同……白天多是鸡毛蒜皮，晚上……大多……来者不善……”

他每说几句就要顿一下，似乎在换气，又像是气息不稳。

“看到主监控上深红色或紫色的点……要快！后台处理要快！信息传递要更快！……它们……可不会等到天亮……”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远处监控屏上一个正在快速闪动的深红光点。

“还有……午夜之后……通讯频道偶尔……会有干扰……”李明的声音愈发低沉，

“听到怪声……看到怪影……別慌……匯报坐標……交给……值勤的『清道夫』……那才是他们的活计……”

就在这时！

【嗶——！系统提示：接入新的“紧急视频諮询”请求（来源：东京都台东区），权限级別：c。请立即处理。】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顾小眠耳机里响起，同时，她和李明操作台中间的光屏上弹出了一个闪烁的红色窗口框。

顾小眠赶紧按照培训流程，压下心中吐槽搭档的冰柜手和诡异的解说，集中精神。

“点击接受。”李明嘶哑地指导道。

顾小眠伸手点击（操作台很凉），光屏闪烁了一下，一个即时视频通讯窗口弹出。

视频画面清晰度不高，微微晃动，带著老式crt电视的闪烁雪。

背景似乎是某个昏暗狭小的……卫生间？一个穿著水手服、脸色惊恐的东瀛女孩背靠著门，正对著镜头语无伦次地哭喊，虽然语言不通，但那份绝望感穿透屏幕扑面而来：

“救救我！它要来了！它从井里出来了！它在镜子里！在电视里！在电话里！求求你们……”

女孩的眼神涣散，头髮凌乱，手臂上似乎有新鲜抓痕。

【系统同步翻译字幕已开启】

日本？女学生？井？镜子？电视？

顾小眠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串不太妙的传说关键词。就在她准备按照应急预案安抚並准备將信息提升权限转外勤司时——

异变陡生！

视频画面猛然剧烈扭曲！如同被无形的巨大力量蹂躪！屏幕正中突兀地出现一个幽深的、缓缓旋转的黑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死寂气息，瞬间透过冰冷的网络信號，无声地弥散开！

李明身上的寒气骤然暴涨！工位周围仿佛落入了寒冰洞窟！

顾小眠脖子上的护身符发出极其轻微的刺骨冰凉！体內的寒锋剑魄微微动了一下，如同被入侵者惊扰！

下一刻！

一只湿漉漉、毫无血色、指甲尖长扭曲的惨白鬼手，猛地从那旋转的黑洞中刺了出来！尖锐的指甲如同利刃，狠狠抓向视频画面中那个惊恐的女孩！

“啊啊啊啊——！”画面內外同时响彻悽厉的尖叫！

“坐標锁定！后台立刻切断……不！强制维持连接！启动逆向信號追踪！快！”李明那嘶哑乾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节奏！他的手指（不，是寒气？）在光屏上飞速划过！一串指令代码瞬间输入！

“编號1378，报告！日系高阶地缚灵入侵信號！特徵：媒介同步入侵实体化！代號：贞子！坐標……东京都……追踪！”

李明一边操作，一边將实时画面和坐標信息同步传向了渡灵司外勤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