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思的声音有些乾涩,此刻就连她也是內心慌张的不行。
司徒诚的目光越过余思思,最终钉在了古经恆的身上。
当看清对方那斑白如霜的鬢角时,他瞳孔猛地一缩,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才將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来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古经恆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老朋友?你是来看看我死没死吧!”
“学长......”余思思眼眶泛红,声音里带著哽咽。
“你闭嘴!”古经恆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蹌后退。
“你来做什么?”古经恆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
司徒诚望著眼前这个被岁月刻满伤痕的故人,胸口如同压著千钧巨石。他放轻声音道:“听说你当了教导主任,我特地来看看你。”
“看完了?”古经恆冷笑,眉宇间凝结著经年不化的寒霜,“看完了就滚吧。”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在座的领导们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有几个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而司徒诚面对这般刻薄的言语,態度依旧是十分的温和。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古经恆一字一顿地说,眼中却燃烧著执念的火焰,“不看到你们这群傢伙死绝,我又怎么可能闭上眼睛。”
“当年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们別无选择的。”
这句话像火星溅入油锅。古经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却透著刺骨的寒意:“別无选择?好一个別无选择,用我的命,换你们现在的位置,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砰砰』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几位领导面色惨白,恨不能立刻消失——这些尘封多年的秘密,岂是他们能听的?可此刻谁又敢挪动半步?
听到古经恆说是用他的命,换来了现在的位置,司徒诚也忍不住深深皱眉,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之后,开口道。
“你知道的,我和她,都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古经恆讥笑一声,隨后又是自嘲一笑:“直到现在,我都看不出你们是人是鬼。”
“那你让我们怎么办?难道要跟你一起?”司徒诚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大了许多。
“那你们也不能在我背后捅刀子。”古经恆怒吼一声,神情也激动了起来。
“什么叫背后捅刀子?”司徒诚在听到这话以后也不免激动了起来。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在中枢杀了蓟尚,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该死!”古经恆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如同惊雷炸响:“他蓟尚敢仗著权势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他就该死!”
蓟尚这个名字一出,眾人身体齐齐一震,在座的这些人,大多是经歷过血色狂潮的,对於蓟尚这个名字,他们可是记忆犹新的,因为这位是在血色狂潮时期,丧生的最高位置的领导。
当年中枢对外宣称,这位大领导是被“极光教”首领刺杀身亡,谁能想到其中竟藏著如此惊天的隱秘?
听到这惊天的內幕,不少人脸色煞白,毕竟,涉及到这种层次的领导,即便是死去了很多年,但那被刻意掩盖的真相,还是让这些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