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操场,两人沿著林荫小道缓步而行。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此刻校园空寂无人,唯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伴著他们的脚步声。
“胖子,你是得到我的消息的?”古经恆开口问道。
“你还说呢!”听到这话,李鹏海立马就气的跳脚:“当年我和晞玥姐一回国就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为此,我和晞玥姐在中枢里大闹了一场。”
古经恆眸光微动,以他对这两人的了解,所谓“大闹一场“怕是把中枢搅得人仰马翻,说不定,当时还弄出了人命。
“后来我们四处打探,却始终杳无音讯。”李鹏海说著突然蹲下身,手指无意识地抠著石板缝隙里的青苔:“大概一年多以后,那些人开始明里暗里给晞玥姐使绊子,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晞玥姐只能回湾湾了。”
“至於我……”李鹏海长嘆一声,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后来还是侯晓杰暗中联繫到了我,他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若是我一直待在国內,就有可能连累到你,所以……”
古经恆轻轻拍了拍好友厚实的肩膀。他大概能猜到,侯晓杰当时定是查到了自己在逐省的蛛丝马跡,却又摸不清局势,这才出此下策。说不定,其中还有那些人暗中威逼的结果。
“我追问你的下落,那小子死活不肯鬆口。没办法,我只能远走海外。”李鹏海一拳捶在身旁的梧桐树干上,震落几片泛黄的树叶。
“也就是说,是侯晓杰通知的你?”古经恆眉头微蹙。他明明嘱咐过侯晓杰要严守秘密,以那小子的性子,不该...
就在古经恆瞎寻思的时候,李鹏海摇了摇头。
“不是他,是个神秘人。”
“神秘人?”听到这话,古经恆眉头皱的更紧。
“他都说了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李鹏海想了想道:“他就把你现在的情况跟我说了说,然后还著重说了……”他喉结滚动:“你被那些人害的有多惨。”
话音未落,李鹏海猛地抬头,眼中燃著压抑多年的怒火:“老大,难道这仇我们就真的不报了?”
“这事之后再说。”看到对方脸上的不甘,古经恆没有选择迴避,而是接著道:“那你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份。”
“有啊。”李鹏海立马道:“我当时就让老侯去查,只不过,那人特意选择隱藏身份,所以老侯也没查出结果。”
见古经恆陷入沉思,李鹏海焦躁地来回踱步,终是按捺不住:“老大,我们到底报不报仇。”
古经恆被惊醒,他望著满脸不甘的李鹏海突然笑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仇自然要报,只不过……”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底的笑意瞬间化作凛冽寒霜:“我还是想亲手报仇。”
听到古经恆的正面答覆,李鹏海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我就知道老大你是不会放过那些傢伙的。”
只不过,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老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出意外的,古经恆的面容骤然阴沉如铁,昔年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周身煞气如潮水般翻涌而出,几乎要凝成实质。
“老大!”见古经恆回过神来,李鹏海这才放下手,他有些担忧的望著古经恆,轻声道:“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古经恆摆了摆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只是这件事堆在我心里三十多年了,都已经成了梦魘。”
“老大,我都明白!”李鹏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