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的语气不急不缓:“我代表『零號办公室』,请求外交部协助,向瑞士方面递交一份司法协助请求。”
“哦?沈主任,是什么样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罗司长对这位新贵充满好奇,这位可是大红人啊。
沈风淡淡地说:“我们有確凿证据表明,恐怖分子『建筑师』亚伯·罗菲尔德金,通过其家族控制的空壳公司,在西鎏『贝思乐安全数据中心』內隱藏了巨额的非法资產,这些资產与多起国际恐怖袭击有关。”
“我们请求西鎏方面依据国际反恐合作条例,立刻冻结相关伺服器,並协助我方派出的『金融调查专家组』,对伺服器內的资產进行核查。”
此言一出,整个指挥中心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高!
实在是高!
他们不去提那可怕的“盖亚种子”,而是用“恐怖分子资產”这个谁也无法拒绝的理由,打著反恐合作的旗號名正言顺地要求瑞士方面配合。
这就像是往一潭深水里扔下了一块巨石。
如果西鎏方面配合,那正好可以藉机探一探那里的虚实。
如果他们不配合,或者数据中心里的“种子”因此受惊有所异动,那恰恰会暴露它的存在!
无论结果如何,主动权都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根本不是“敲山震虎”,这是直接把一支大军开到了敌人的家门口,看你出不出来应战!
罗司长哑口无言,以先打报告走流程为由拖著。
沈风掛断电话,他有把握,罗司长很快就会给他回电话。
这天上午,沈风接到了陈老亲自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老人话中带著提醒。
“沈风啊,你那三把火,烧得很好,很有气魄。”陈老先是肯定了一句。
沈风谦逊地回答:“都是陈老您教导有方。”
“呵呵,我可教不出你这么不留情面的手段。”
陈老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火烧得太旺,总会燎到一些人的眉毛。他们不敢对著你喊疼,但背地里的小动作,是免不了的。”
沈风心中瞭然:“学生明白。”
“明白就好。”
陈老继续说:“上面研究决定为了加强对『零號办公室』工作的监督和协调,会派一位同志过去,担任办公室的副主任,兼纪律监督组的组长。”
来了。
沈风的眼睛眯起。
这是官场里最常见,也最有效的制衡手段。
名义上是“加强工作”,实际上就是往你的地盘里钉钉子,掺沙子。
“这位同志叫刘腾,是从中央监察委空降下来的,级別和你一样。”
陈老的声音很平淡:“他是从当年那份『礼单』里受到牵连的王副总理的老部下。这个人业务能力很强,但手腕也有些……『灵活』。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谢谢陈老提醒。”
“不用谢我。这块蛋糕太大了,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吃下去。有人想来分,想来监督,这是正常的。你要做的,不是把他们都赶走,而是要让他们明白,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陈老最后点拨了一句:“有事,隨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