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珠“啊”了一声，大队长也在啊，对，去医院，她现在是要开拖拉机送谁来著去医院，想不起来，算了，管他呢，於是跟著大队长跑起，陆詔南跟在她身后，手抚了下她脑袋上的呆毛，又不经意整了整周宝珠还没有翻出来的衣领。

“这么晚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虽然她心里也呜呜呜，可是有人生病了她有什么办法？

周宝珠很快就开了拖拉机去知青点接上黄淑梅，拖拉机小，就这么几个座，黄淑梅还得躺著，周宝珠加一个黄淑梅就已经挤得满满，大队长都只能在车斗里坐著，但陆詔南还是在最后时刻上了车斗。

“我也在车斗里跟你们一块儿去，不影响你们。”陆詔南给了个理由：“我带了钱，要是需要很多钱，也不至於手忙脚乱。”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个。”大队长出来的急，哪里拿钱啊，就算拿，他也拿不出几十块。

陆詔南有钱，他跟著去，到时候回来再让黄淑梅把看病的钱给他，知青点的人自己算帐是最好不过了。於是大队长就让陆詔南也跟著一起出发。

“那我们就出发了，我会儘量快点的！”周宝珠看到黄淑梅病的那样，也很严肃，赶紧拧起钥匙，发动了拖拉机。

半夜的县城“嘟嘟嘟嘟”声响彻街道，医院只有急诊还亮著灯，周宝珠將拖拉机停在医院门口，跟大队长一起搭手將黄淑梅从车上抬下来。

大队长这个人中看不中用，人结实但是虚，扶抱黄淑梅还不如周宝珠得劲，下了拖拉机，几个人走两步，黄淑梅的重量全压在周宝珠身上，周宝珠也不吭声，girl help girl她懂！

但陆詔南心疼对象，直接推开大队长，也不要周宝珠动手：“我一个人抱，你们先去叫医生！”

“誒！”周宝珠不矫情，赶紧放手跑到急诊，这小破医院也没什么人，急诊室只是亮著灯，她瞧见没医生，立刻往里面跑：“医生！医生！救命啊！有病人！”

在值班室睡觉的男医生被这一嗓子嗷醒，出来后就看著一个蓬著头髮的漂亮小姑娘，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有什么病啊？

但很快小姑娘之后，一个男人抱著一位脸色煞白的女人进到了急诊室，男医生立刻戴上眼镜：“把病人放到这边诊床上。还有，你们几个先到那边去等著。”

陆詔南把人放下自然就走开，周宝珠还想在旁边看看也被陆詔南一把薅走，大队长过来跟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愁得不行，要是这个城里知青在他们红旗村得了什么病，他这个大队长的还得想办法照顾。

陆詔南只关心周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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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大队长在旁边唉声嘆气，根本没关注他们，悄悄问周宝珠：“你冷不冷？”

这一路夜风吹的，周宝珠后知后觉有点儿冻脸，手也发凉，於是伸出一根小手指点了下陆詔南的手背。

陆詔南蹙眉，怎么跟个冰棍儿样？

陆詔南自己倒是个大火炉，刚刚抱著黄淑梅跑那一阵儿还有点儿发热，於是他立刻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周宝珠身上一搭，男人身上的热气立刻裹住周宝珠。

好暖啊！周宝珠真舒服得想嘆气一声，但大队长还在旁边呢，而且陆詔南脱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无袖背心，这冷冷的秋夜，要是他也冻感冒可就不好了！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