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小小的孤独的身影就像一点黑色的刺,扎进陆詔南的心。
愚蠢。
等了这么久还不认清现实吗?
人家在里头好吃好喝,就你个傻子,叫你等你就等,饿著肚子等到天黑又能怎样?以为有什么转圜的余地?知道了是为什么又怎么样?
不是说结婚的那个男的对她好呢,连这么小的一点麻烦都解决不了,还要媳妇儿在外面等到天黑,废物一个。
一个废物,一个眼瞎,怪不得凑一对。
陆詔南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站在窗户那看著周宝珠,一个服务员正好端著一盆麵条从走廊过来,陆詔南看到了,喊住他。
“你。”陆詔南顿了顿,用眼神指向窗户外头:“叫那个女的进来,隨便找个地方叫她吃碗麵。”
陆詔南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拿了一张大团结出来:“我结帐。”
端著面的服务员还很懵,他顺著陆詔南的眼神看到了外面坐著的女人,陆詔南已经將大团结放在了他端面的盘子上。
这个时候服务员看到大团结结结巴巴:“您、您这钱,我找不了,要不我去把经理叫过来——”
“多的钱你自己拿著,不用找。”陆詔南烦躁得很,酒喝多了,就感觉一股无名火在身体里乱窜:“隨便让她吃碗素麵就行,別说穿军装的请的。”
说完陆詔南也不再看外头,自己就走了。
回到宴席,领导们还在聊著天,有的站著端著酒杯互相拍著肩膀哈哈笑,有的拍桌子打节拍唱著军歌,气氛很鬆弛,陆詔南拿著自己的酒杯到了政治处主任旁边坐下,给二人都满上了酒。
政治处主任看到陆詔南来,祥和笑著:“陆营,你酒量不错啊。”
陆詔南:“平时工作忙,借著今天这个开心的日子放纵一下。”
“我一早就听说你又要工作训练,又在清大上课,两头忙,铁打的身体也是不行的,有这机会是该放鬆放鬆。”
“郑主任,我没记错的话,外交部的岳副部长是您的家属?”
“嗯,你有事要找她?”
“確实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她。”
郑主任今天也多喝了两杯,脸颊红红的有点上头,他很豪气地挥挥手:“说什么麻烦,有事直接说就行了,我但凡能帮的上的,还能不帮你吗?”
陆詔南说了周宝珠翻译员的事,郑主任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他哈哈笑了下:“这不是小事吗,她想来帮忙发光发热,欢迎还来不及!而且那种专业性人才本来就是稀缺,每年这种毕业生她们那都是抢著要,我跟我家里头的那个说一声就行了!说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谢了。”
陆詔南酒杯碰了下郑主任的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
周宝珠被叫著去吃麵还以为是肖干事请的,她拍拍屁股起身才觉得腹中飢饿。
她早上忙到现在中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天色將黑,周宝珠其实也知道人家就是不想搭理她,沉默就是答案。
还坐在这里,只是周宝珠有些累了。
那种忙了好久突然清閒下来后知后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