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的话说出口,陆詔南气自己没出息,也气周宝珠太会拿捏他,牙齦咬的发疼,恨不得把周宝珠这个始作俑者咬死算了!
她刚刚还说不认识他,要叫公安把他关起来!
就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他居然捨不得!
可惜咬死当然不能咬死,这股委屈劲儿只能用力扣著人发泄了。
男人的臂膀是铜墙铁壁,无论周宝珠怎么挣,陆詔南就是不放开。
可只有陆詔南自己才知道自己只是外面金碧辉煌,里面已经腐朽空心的雕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而怀里的人是他唯一的支点。
呵呵,真的是……陆詔南都觉得自己可怜。
“你真的……会帮我?”周宝珠本来一腔愤懣,听陆詔南会帮她,有些不可思议,踢打的力度不自觉渐渐小了。
“说都说了,我不会反悔。”
“上午的时候不是还说帮不了……”
陆詔南又开始咬牙:“你意思是我现在答应帮你救你男人,还要跟你为上午的话道歉?”
“不是……”
周宝珠心中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垂下双手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么空空站著,周宝珠额头抵著男人的胸口,眼睛盯著地面,风吹著她的裤管晃晃荡盪,连日来悬著的心终於放了回去。
陆詔南说帮她,就不会有问题了。
总算不会有问题了。
紧张褪去,涌上来的就是疲惫。
照顾沈父,安抚包子,几个厂子也不能不管,还要为沈青城的事担心,周宝珠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吃一顿正经饭了,像之前陆詔南地震死掉后的状態差不多,她都感觉不到饿,今天一天更是滴水未沾滴米未进,现在,胃那里又开始隱隱作痛。
周宝珠看著脚面,有一点点天旋地转,就这么不知道是晕倒还是睡著,在陆詔南有力的拥抱里闭上了眼睛。
等到周宝珠再次醒来,她的脑子还是发蒙,天板很白,她看到一个玻璃瓶掛在钢杆上,输液管从玻璃瓶吊下来。
周宝珠想抬起右手,可是一动,胃那里就开始抽搐,她“嘶”了一声,手里握著的圆圆滚滚暖暖和和的东西滚出去撞到了床沿,然后又掉下床去。
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
陆詔南把灌了热水的玻璃瓶放回了周宝珠输液的手边暖著,他看向周宝珠:“醒了?”
周宝珠眯著眼睛也看到了陆詔南,男人穿著浅色的衬衫,习惯性地把衣袖卷在手肘下面,和在红旗村当知青时一模一样的打扮,周宝珠脑子晕乎著,肚子还痛,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出红旗村好几年了。
“陆詔南,陆詔南,”周宝珠轻轻唤他,皱著眉头:“你干嘛站那么远呀……”
陆詔南嘴唇翕动,依周宝珠的话靠近了周宝珠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