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耗费三个月製造的副脑虫,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纵使没有第一时间让风月暴毙,但至少把他的脑子啃坏了——连巫术就只用了一道,就倒在地上抱著脑袋哀嚎。
此刻,再操纵邪能丝线。然后迅速一收。
锋利的丝线,瞬间让风月的肉体飆溅出大量的鲜血。
鲜血哗哗直流。
但是。
似乎由於体表上,有某种防护措施。
丝线仅是伤害到他身体很浅的一部分,没有完全將其切割。
但不碍事。
林克的攻击接踵而至。
晋级为中级学徒后,隨著精神力的大量增加,林克所有巫术的效果,都得到了翻倍的增强。
他始终保持著较远的距离,然后唤出十来只飞鸟,一批一批的朝著风月飞去,然后爆炸。
並同时拋出能量果实,洒在脚下,形成一片片的能量屏障。
不止是保护自己,更是保护哈尔维別被邪能聚变误伤——鬼知道伤到这傢伙,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反正威尔顿就是前车之鑑。
而此刻的风月。
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想使用巫术吧,连最基本的集中注意力都无法做到。
想逃跑吧,身体被那些该死的丝线控制住了。
纵使他的体表,覆盖著一层防御性颇高的灵体甲冑,能抵挡大部分伤害,让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但在飞梭上时,就被那张无形大网重创了一番。
此刻效果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抵挡效果有限。
再这么下去,迟早得死。
可又能如何呢。
在副脑虫没入他脑子里的剎那,他的结局就註定了——待宰的羔羊。
林克不会给予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在一轮又一轮的邪能聚变轰炸过后,隨著一声轻微的细响,覆盖在风月体表上的灵体甲冑终於破碎。
而隨之破碎的,还有风月的身体,以及脑子。
副脑虫此刻造成的损伤,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在濒死之际,也许是迴光返照。
只剩一点残躯的风月,终於可以理智的思考些许,不被那种无法用言语疼痛的疼痛所影响。
而他在这短暂的间隙,他的心头只有疑惑——
林克,真的只是一个学徒吗?
暂且不提那钻入自己脑子里的阴间玩意儿,主要是这近乎无限量轰炸的基础邪能巫术,就不是正常学徒该有的水平吧?
再有...
回想起林克之前的表演,亏自己还以为他是个不多见的好人、好学生。
眼前来看,一切都是装的。
『真是个阴间玩意儿。』他咬著牙,心中被愤恨填满,然后咽了气。
当然。
以林克的谨慎,即便看见只剩一点残躯的风月彻底没了动静。
但依旧没上前,而是用操纵著飞鸟接连炸了好一会儿,直至尸骨无存,方才终於鬆了一口气。
“好险,还好有副脑虫...”
林克眯眼呢喃。
目前来看,副脑虫最大的优势,就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敌人的大脑,进行啃食。
即便第一时间弄不死对方,也能让对方因剧痛,从而无法使用巫术。
毕竟,风月是一级巫师。
即便诸多debuff加深。
但强大的精神力,积累的知识,但凡让他使用出一个完整的巫术,並命中林克,几乎都是瞬间暴毙的下场。
但所幸,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出来。
此刻,林克看向旁边悬空的哈尔维。
对方的身体呈现出无性者的虚影状態,已经没有男女的任何性器官。
整张脸,也趋於中性化。
而他身上那些古神的文字,也隨著吸食血液,愈发清晰。
虚影,即將凝为实质。
降临仪式,要结束了。
古神伊兹,即將降临!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克,心头悚然的同时,不敢再做停留,迅速离开。
他可没有破坏仪式的想法,这是纯纯作死行为。
但逃命的半道,注意到在血湖中飘荡,头顶著【休克】標籤的威尔顿,他略作思考后,伸手一抓。
魔力丝线掠出,將变成人彘的威尔顿绑住,並背在身后,林克原路返回,再从那条安全通道中,走到尽头。
出乎预料,通道的尽头,並非外界,而是一个扭曲的空间。
有点像是初次成为准学徒时,进入的巫师秘境。
但標籤上,写著【通往十三號房。】
林克顿时愕然。
通向自己的屋子?
真的假的?
然后,他又注意到,岩石壁旁,一个穿著裙子的小洋娃娃,正翘著腿,靠在墙壁上。
【传送木偶工的女神】
【负责激励传送木偶工,让它们干活更加有力】
“啥玩意儿?”
林克困惑的挠了挠头。
而那个洋娃娃本来在打瞌睡,鼻子上还有个气泡。
听到林克急促的声音后,气泡碎掉。
它也醒了过来,眨巴著眼睛,盯著林克。
好半响后,它竟口吐人言:
“等你好久了。”
林克有些懵:
“等我?”
洋娃娃极为擬人化的歪了歪头:
“威尔金斯让我在这儿等你。”
林克瞪大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
洋娃娃指了一下另一边。
林克看过去,只见数十个戴著安全帽的小木偶,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岩壁旁,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握著锄头,瞧见林克后,笑嘿嘿的说了声晚上好。
【传送木偶工】
【可凿出具有传送效果的通道,距离视创造者级別而定,被女神激励时,会加倍干活。】
洋娃娃撇了撇嘴:
“老东西发现你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后,就命令我们在半小时內给你凿出条传送通道出来...真是累的够呛!”
林克有些发懵道:
“老师知道我在这儿?”
洋娃娃冷哼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你能活著从船上跳下来?”
林克愕然:
“那张天空的丝线大网,真是老师弄的?”
洋娃娃道:
“不然呢?这个世界还有谁有能力编织一张密布整个天际的大网,同时重伤一级巫师?”
林克无言。
他还以为是他和威尔顿跳的早,所以没事儿。
眼下来看,竟然是威尔金斯发现他后,故意放了水。
也是。
飞梭跳下来不少人,几乎都被那些丝线切割成了碎肉,死的乾净。
没道理他没事儿。
威尔顿,是沾了自己的光。
林克又回头打量了一下隧道。
他起初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