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明和淳于北快速地追出去,大街上竟然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
起风了,秋风里有了微寒,浑身是汗的淳于北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们能去哪里?淳于北急切地四处张望。
跟我来。高非明快速跑向鸡鸭街和北方大学的围墙豁口。
几名警员也快速跟了上来。
北方大学。
高非明等快速来到档案馆,档案馆里一片漆黑。高非明命令警员立即搜查,他进了老於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寻找著。
老於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一张桌。
高非明坐在老於的桌子前,突然,高非明猛然发现一只老鼠,它伸著血红的舌头,在门槛外鬼鬼祟祟地蹲著,一遇到高非明的目光,便倏地窜入老於的床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过来。高非明喊。大家过来后,高非明命令立即把床移开,就在移开床的剎那,一个和床几乎一般大的洞口出现在了眾人面前。
高非明和淳于北小心地下到地下室。地下室里阴冷潮湿,面积不大,狭长走向,不像有人下来过,手电照向地面,都是老鼠的爪痕。
高非明和淳于北沿著老鼠的爪痕寻找,大约走了十几米,便是一道水泥墙。
老鼠的爪痕在水泥墙下消失了。
高非明和淳于北上来后,立即命令包围档案馆。
高非明站在黑夜里,他的思维在高速地运转。
老柴、皮德,你们立即各带一组防暴队员,包围並搜查杜自谦和沙器家。如果找不到沙器,立即赶往龙镇。
老柴和皮德离开后,高非明和淳于北围著档案馆转著。档案馆的四周是密密的树林,从树林往前走,左边是老曹头住的锅炉房,右侧是北方大学办公楼,高非明眯缝著眼,透过夜色,隱约可见办公楼里有一间房间透出微弱的灯光。
是梁雨杨的办公室。淳于北在高非明的身后说。
你带几个人,对周围继续搜查,包括树林里。高非明说完,向办公楼走去。
整个办公楼仿佛被夜色吞噬,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里,高非明心中暗自思量,是时候將所发现的异常情况向梁雨杨匯报了。
走到楼下,高非明看见梁雨杨的汽车却亮著转向灯,靠近汽车,车门上了锁。高非明按了几下车身,想弄响报警器,让梁雨杨下来把车灯关掉。
由於汽车没有防盗器,高非明便试探著拉了一下车门,车门竟然无声地开了。探头往里看,高非明发现了一个女士的包在后座上,將包拿出来,高非明快步上楼。
高非明刚走到梁雨杨的办公室门前,正遇到梁雨杨出来,匆忙的梁雨杨几乎和高非明撞了个满怀。
怎么,咱们的梁大主任这是急著去赴哪位佳人的约?高非明嘴角上扬,带著几分戏謔的意味调侃道。
呦,你嚇我一跳。梁雨杨扶了一下眼镜。
心里有鬼。高非明在继续开著玩笑。
我哪里有什么鬼。梁雨杨竟然有些慍怒,审视著深夜到来的高非明。
这是什么?高非明举著那个女士手包。
梁雨杨的脸色突变,一把將女士手包夺过去,生气地说,你太过分了。
高非明对梁雨杨突如其来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望著他愤然转身离去,连门都未及关上,心中一片茫然。
高非明摇晃著脑袋,不清楚梁雨杨的震怒因何而来。若说是因为女人,小霞的事他早已知晓,再多一个又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高非明喊了一声梁雨杨,梁雨杨没有回答,也许他有什么太急的事,或者是他真的生气了,只是高非明不知道梁雨杨的气从何来罢了。
高非明关了梁雨杨办公室的灯,刚要关门下楼,却发现梁雨杨的电脑还开著。出於安全考虑,高非明走到梁雨杨办公桌后,正欲关机,却猛然发现电脑下方有个未关闭的文件在闪烁。
高非明坐到梁雨杨宽大舒適的皮椅上,双手支成尖塔状思考,他在犹豫著是否进入梁雨杨的电脑看看,儘管那完全是一种偷窥者的行为,在刺探著他人的隱私,可是,高非明的眼前始终晃动著梁雨杨愤怒的脸。
如此深夜,梁雨杨的怒火显然不仅仅因他而起,那究竟是何原因呢?
於是,高非明点击了那个没关闭的文件。
那是一封邮件的底稿。
你终於来了,还不错。
可我要走了,像一阵风,和所有该走的人。
你找不到我,一切都会成为你噩梦般的记忆。
我喜欢给別人以深刻的痛苦的记忆,那不容易。
好了,我疲惫不堪,而你仍需坚守,真是令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