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根本得不出答案。
“没错,而且这只是第一步。”
沈默不再卖关子,点了点头,略作思索后又接著说:除此之外,就像刚才说的,咱们还得给梁鈺瀅做个腹腔穿刺,抽点腹水送去检验,看看里面有没有肿瘤细胞。这是第二步。”
“当然啦,可以预想的是,既然之前患者的病理標本都没发现异常,那么这次的腹水细胞学也未必可信,腹水细胞学的肿瘤检测假阴性太多。”
“只能说总归是要做一做的,证明我们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至於第三步……”
沈默遥遥望了眼办公室外的走廊,也就是梁鈺瀅所在的病床方向,语气幽幽地说:“我们还是早点做好准备,给她联繫转院事宜吧。”
“据我所知,妇科病人就算是最恶的卵巢癌,想要腹水涨得如此凶猛,也仅有少数几种恶性程度很高的晚期卵巢癌才会如此。”
“而她只是一个子宫內膜癌,短短几天,肚子就涨成这样子,我估计治疗难度很大,甚至越治越差!”
“为了科室安全,也为了病人能得到更好的救治,崔哥,你还是儘量跟主任说说,別让这病人砸手里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肿瘤也是一样。
哪怕肿瘤和肿瘤之间都叫一个名字,甚至是同一个爸爸生的,分裂了几代之后,有些肿瘤的基因也可能突然变的暴躁,侵袭性大大增强,一举gg了宿主。
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像梁鈺瀅这种肿瘤崽崽,一看就不好搞。
也就是沈默有著两世经验,还在羊城大三甲医院工作过,见识多了,才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知道当转则转。
大三甲与小县城的医生,有时候相差的不仅仅是学歷和知识,还有眼界。
想到这里,沈默心中喟然一嘆,第一次对自己回到县医院工作的决定感到了一丝纠结。
这里的水平还是太差了。
好多病人也都救不了。
能做的实在有限。
崔勇暉面色肃然,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如此过了片刻,才微微頜首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怎么说梁鈺瀅也算是咱们科第一个肿瘤病人,可不能坏了名声,我会提醒孙主任的。”
“咱们科第一个不是曾向荣吗?”陆刚听得入神,敏锐地发现了崔勇暉话里的漏洞,兴奋得像个孩子,立刻举手提醒道。
“就你机灵!”崔勇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差送他五百块钱,好好表扬一番。
瞪完陆刚,他又温和地对沈默说:“等下我带你去b超室做穿刺,咱们速战速决。陆刚,你就负责守家,可別出什么岔子。今天大家都辛苦点,晚点主任还要回来查房。”
“好!”沈默二人各自应答。
隨著话音落下,三人各自开始忙碌,崔勇暉负责匯报进展给孙新民。
沈默则去护理站找护士长拿了两支局麻药,还有腹腔穿刺包。
至於陆刚,则是完善病歷文书工作后,恋恋不捨地看著崔勇暉和沈默两人,带著梁鈺瀅夫妇进入了电梯。
他暗自神伤,颇有些心酸地想著:“唉,又是只能我守家了。”
“要是这个家没我,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