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谈主委了。
“所以啊——”沈默坐直身子,眼神变得多了几分渴望,“这次想要通过云阳市医师学会肿瘤分会的年会,获得声望值,还得靠自己。”
打铁还得自身硬。
那怎么硬呢?
一篇sci,就是最强的后台。
《med》的影响因子虽然不高,这两年还在降,但在云阳市,仍然算是降维打击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文章就算放在羊城,也是有入场券的资格了,虽然谈不得多厉害,但也绝不差。
当然,他的那篇sci离正式发表还有好些距离,不过扯虎皮嘛,只要底子没问题,就没带怕的。
正思索著。
咚咚咚一脚是臥室的木门突然敲响。
门外传来母亲的轻声呼唤:“小默,行李收拾好了吗?”
沈默回过神来,看了看墙上的掛钟,十一点半,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妈,还没呢,我这就收拾。”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然后打开房门,笑著对母亲说。
沈母走进房间,看著沈默略显疲惫却依旧精神抖擞的脸,心疼地说:“儿子啊,別太累著自己,这几天你都那么晚休息,別给自己太大压力。”
“没什么压力,忙完这一阵就好了。”沈默笑著摆摆手。
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行,那你快收拾吧,你还要带啥,我帮你整理整理。”
“没啥特別的,带个书包,装个电脑,再梢件西装就行了。”沈默抽回老母亲掌心里自己的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就去两天,周日晚上就回来,也用不到什么东西。”
“怎么会用不著呢?”林秀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絮絮叻叨道,“你这两天换洗的衣服,总是要带的吧.—还有裤、袜子——总不能跟以前一样,臭烘烘的—穿个好几天?”
沈默大冏:“妈,您说啥呢,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
“多少年,那也是你的事,妈记性好著呢!”沈母温柔地笑笑,抒了抒有些碎白的发梢,又道:“你那件西装,我跟你爸刚烫完,准备给你放行李箱里。”
“你啊,带个书包不够,还是得把行李箱带上。”说完,她便立刻转身,从隔壁臥室有些吃力地弯腰推来一只刚擦的乾乾净净的行李箱。
她把行李箱打开,一边拾东西,一边碎碎念著:“等你到了酒店,记得立马把西装取出来,
別弄皱了—还好你读书这几年身材都没什么变化—“
“要是真皱了,那就让酒店给你个熨斗,自己熨一熨—
“如果实在不行,点钱请別人弄也行,別太省了。”
“外面不比家里,你长大了,该的钱就,男孩子要顶天立地,形象很重要的。我跟你爸也不差你那些钱。我们的退休金呢,將来也都是存著给你娶媳妇的·
母亲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囉囉嗦嗦个没完,沈默听著,也不打断,只是笑著点头,心里暖暖涩涩的。
以前他听母亲囉,总觉不耐烦。
读书的时候拼了命的用功,就是想考出云阳,少听些囉嗦。
那时候,他总觉得母亲的叨像紧箍咒,束缚著自己的自由。
可现在,自己工作了,见多了生老病死,再看父母愈发明显的老態,总是感慨岁月太过无情,
又太过公平,又太过太过无奈。
父亲原本挺直的脊樑,如今已经微微弯曲。
母亲曾经乌黑亮丽的头髮,也添了大片的银丝。
人啊,就那么短短几十年,没病没痛,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而一旦有个病痛,更是反应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
他的心底微微有些苦涩。
收了收神,沈默反手握住母亲粗糙的双手,轻声道:“妈,谢谢您,都听您的。”
林秀兰微微一证,眼眶也有些泛红了。
她拍了拍沈默的手背,转过头,没好气地说:“傻孩子,说什么谢,我再去给你拿把大点的雨伞,最近这几天老下雨,跟捅了窟窿似的,你可別感冒了———“
说完,她转身又朝著储物间走,脚步有些急促,仿佛生怕自己慢一点,就会忘了刚才的嘱咐。
人老了,记性也就不太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夜色渐深,父母的囉嗦与絮叨终於停歇——·
沈默看著屋外终於熄下的灯火,再看看窗外繁星点点,心绪纷飞。
明天,也就是周六晚,是市医师学会肿瘤分会的青年医师论文展示环节,到场的大咖估计不多,基本是选手和评委之流。
大会最后,也就是周日中午的闭幕式,按议程,说是还会有一个优秀论文的颁奖环节。
但还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奖颁。
沈默期待不高,也无所谓。
而大会结束,他便立刻要赶去在云阳市一,因为在那里,將举办第五届云阳市四大穿刺比赛。
时间可谓刚好,比赛完,他还能来的及回家,不耽误第二天上班。
当然,老孙也说了,就算他来不及回家也没关係,可以在云阳玩一晚上,第二天下午回科里,
他给假。
不过沈默想了想,没同意。
他心说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被人家拐跑了怎么办?
出门在外。
还是小心安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