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卿话语中的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泠清璇静静地看著眼前嫣红绝色的背影。
想不到这位世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天骄剑仙,居然会展现出一副母兽护崽的小女人模样。
先前自己不过是与这个名为安辰的男孩交谈了几句,她都细微感知到女子向自己释放了不止两次危险的警示。
就好像自己接下来真的要对男孩做些什么,女子就会上来与自己搏命一样。
一位身受重伤的炼虚修士,居然敢向身为半仙的自己示警威胁。
呵呵~
泠清璇內心冷笑一声,不由得佩服起眼前女子的胆识,而更令她好奇的是——
女子这些年到底是经歷了什么,才会让一柄锋刃孤高的剑刃自甘褪去锋芒,变成如今羸弱不堪的模样。
泠清璇一眼便能看出女子暗伤未愈,按理来说三年时间早够她恢復修为,而如今女子才堪堪化神初期。
——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吗?
泠清璇望了望被女子抱在怀中,与她不停吵架的小男孩。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转头看向向了她。
两人目光交匯,清凉的月光让时间慢了几刻,又或是让女子的呼吸缓了几拍。
究竟为何,她也不知道。
“你还看!!!”
沐挽卿娇怒一声,抬起素手直接蹦到了男孩的小脑袋瓜上,將他的脸转过来、紧紧按进自己丰饶柔满的胸脯中。
“呜呜呜!臭、臭女人我要窒息了!鬆开!”
怀中男孩极力挣扎,四肢並用,然而並没有什么效果,气愤之际的俏美人儿环地更紧了。
身后的泠清璇缓缓收回了视线,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惋惜的神情。
“可惜了,没有灵根,终究只是个凡人。”
没有灵根就无法修炼,未能步入修仙之途,即便用尽寻尽天材地宝换取阳寿,也不过侃侃百年。
凡仙殊途,这就是修仙界的残酷现实——
女子风轻云淡的一语,就宛如利刺,深深地扎进了沐挽卿內心最为薄弱的地方。
她垂下眼眸,皓齿紧咬红唇,努力压制著內心失控的戾气,不带一丝感情的回声道:
“晚辈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话已至此,今天的一趟算是无功而返,但泠清璇也不恼,只是素手一挥,將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羊玉脂令牌传给了女子。
“凡事不必贸然决断,沐仙子想好了隨时可以到青丘州找孤。”
“有此令牌,可保你一路畅通无阻。”
沐挽卿接过令牌,即便已经下定决心,但她也知道,如今至少在表面上不能再得罪对方了。
“多谢陛下抬爱,小女谨记。”
至此,泠清璇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停留,带领著身后眾位大能一同退出了田园。
沐挽卿將安辰锁回了房间里,在外警惕了许久,直到確认眾人真的离开、修復並加固了四象结界,女子这才返回到家中。
——此刻,远在百里之外朝著国都青丘州飞往的眾人。
一位有著与泠清璇容貌体態都九分神似、唯独长发盘起的清仙女子冷冷开口问道:
“皇姐,此女不过没落之流,如今一窥更是心无大志、目如井蛙,何必劳烦您与我眾人亲临招纳?”
泠清璇神色淡然,清声回应:
“虽是家族没落之后,但这也无法改变她天资卓越的事实。”
“修仙界越级力敌千钧者不乏惊艷之辈,但能越阶反杀者,凤毛麟角。”
“当时的她就是拖著重伤以炼虚境,反杀了两位合体境与诸多强者。”
“妖孽天资可见一斑,如若稳定道心勤加修炼,说不出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对此解释,身旁女子明显有些不屑。
“皇姐,您是不是高看她了?”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越阶爭胜”这种事,她一样有过许多案例,怎么不见当时皇姐夸讚於她?
女子不服,暗暗攥拳。